隋唐演義

第79章 慈上皇難庇惡公主 生張說不及死姚崇[第1頁/共8頁]

姚崇身後,朝廷賜諡文獻。後張說與宋璟、王琚輩,接踵而逝。又有賢相韓休、張九齡二人,俱為天子所畏敬者,亦不上幾年告老的告老,身故的身故,朝中君子漸皆乾枯。玄宗在位日久,怠於政事,當其即位之初,務崇儉仆,曾焚珠玉斑斕於殿前,又放出宮女千人;到得厥後,卻習尚豪侈,女寵日盛。諸嬪妃中,惟武惠妃最親倖;皇後王氏遭其讒譖,無端被廢。又譖太子瑛及鄂王、光王,同日俱賜死,一日殺三子,天下無不讚歎。不想武惠妃,亦以產後血崩暴亡,玄宗不堪哀悼。自而後宮無有當意者。高力士勸玄宗廣選美人,以備侍禦。玄宗遂降旨采選官方有才貌的女子入宮。恰是:

作主固須擇賓,作賓更須擇主。

且說承平公主與太子隆基,共誅韋氏,擁立睿宗為帝,甚有功績。睿宗既重其功,又念他是親妹,極其垂憐。公主性敏,多機謀,凡朝廷之事,睿宗必與他商酌;自宰相以下,進退係其一言。其所舉薦之人,驟登清要者甚多,附勢謀進者,奔趨其門下如市。薛崇行、崇敏、崇簡,皆封為王,故鄉家宅,偏於畿甸。公主怙寵擅權,驕奢縱慾,私引仙顏少年至第,與之淫亂;奸僧慧範,尤所最愛。那班倚勢作威的小人,都要肇事擾民。幸虧朝中有剛正大臣,如姚崇、宋璟輩侃侃諤諤,不畏強禦;太子隆基,更嚴明英察,為群小所畏忌,是以還不敢非常橫行。

調寄《減字木蘭花》

後王毛仲恃寵而驕,與高力士有隙;其妻新產一子,至三朝,玄宗遣高力士齎珍奇賜之,且授新產之兒五品官。毛仲固然謝恩,心甚怏怏,抱那小兒出來與力士看,說道:“此兒豈不堪作三品官耶!”力士沉默不答,回宮覆命,將此言奏聞,再添上些惡言語。玄宗大怒道:“此賊受朕深恩,卻敢如此怨望!”遂降旨削其官爵,流竄遠州。力士又令人訐告他很多驕橫犯警之事,奉旨賜死,此是後話。

佳賓惡主,慢說開筵遵聖旨。誄死鴻篇,卻被亡人算在先。

酒色財氣四字,人都離脫不得,而財色二者為尤甚。不管繁華貧賤、聰明癡頑之人,總之好色貪財之念,皆所不免。那貪財的,既愛己之統統,又欲取人之統統,因而被人皋牢而不覺。那好色的,不但男好女之色,女亦好男之色;男好女猶可言也,女好男,遂至無恥喪心,滅倫敗紀,靡所不為,如武後、韋後、安樂公主、承平公主等是也。

卻說張說過了一日,忽想起:“我與姚崇反麵,幾受大禍;今他身故,我不抱怨夠了,如何倒作文讚他?本日既讚了他,後日怎好改口貶他?就是彆人貶他,我隻得要迴護他了,這卻不值得。”又想筆墨付去未久,尚未刻鐫,可即索回,另作一篇寓貶於褒之文便了。遂遣使到姚家討取原文,隻說還要增改幾筆。姚公子麵語來使道:“昨承學士見賜鴻篇,一字不輕易移,便即勒石。且已上呈禦覽,不成便改了。銘感之私,尚容伸謝。”使者將此言答覆了仆人。張說頓足道:“吾知此皆姚相之遺算也,我一個活張說,反被死姚崇算了,可見我之智識不及他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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