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第3頁/共4頁]

丁漢白“嗯”一聲：“誇你了。”

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有點不美意義。

紀慎語立在後堂簷下，等屋內機器聲一止便偏頭去看，瞥見丁漢白拿羊毫掃飛屑，沉著麵孔，抿著薄唇，毫無大功勝利的鎮靜。

丁延壽一愣，隨即嗤嗤地笑起來。他本來四個門徒，那三個向來怕他，也恭敬，許是他帶著一家之主的嚴肅。而丁漢白難以管束，吵起來甚麼都敢嗆嗆，叫人頭疼。

石頭不能劈兩半，那他們隻好分前後，紀慎語率先給丁漢白那半拋光，沉心靜氣，忽視掉身後的父子倆，極當真地完成。

這話難答，答不好準獲咎人，但紀慎語籌算實話實說：“純真論雕鏤技藝的話，師哥比我好，他太穩太熟了，我和他一起雕的時候就非常吃驚，也非常佩服。”他頓半晌，靠近給丁延壽說悄悄話，“不過我這部分光感好，每一刀都是最好的位置，是不是師父？”

丁延壽也蔫著樂：“那就看你倆的憬悟了。”

紀慎語俄然拍他：“師哥，我想回贈你一個禮品。”

丁延壽照實答：“慎語太像芳許了，聰明非常，悟性極高，弊端也都一樣，就是經曆不敷。之以是經曆不敷，是因為他們喜好的東西多，又因為太聰明甚麼都學得會，冇法專注一樣。”

哢嚓嗑一粒，扔起來抬頭張嘴，吃到之前被人伸手接走。他扭頭看丁漢白，冇說甚麼持續嗑，嗑完主動給對方，問：“你和師父聊完了？”

他遵循紀芳許的體例雕鏤，如果丁漢白用心使壞，成品的光感必定大打扣頭。

“師父！”他向丁延壽獻寶，“這座叫銀漢迢遞，人物鳥禽都有，你劃的四刀改成了銀河……師哥拋得真好。”

丁延壽反問：“你本身如何看？”

紀慎語憋半天：“……千萬彆劃動手。”

精雕細刻，不捨得。

丁延壽也擦好了打磨機：“你拋他那半，他拋你那半。”

那人雙目灼灼，當真地要和他禮尚來往。

完成後交代，紀慎語俄然惴惴，他能心無二致地為對方拋光，丁漢白能嗎？

“師父……”紀慎語倉猝衝丁延壽打眼色，再看丁漢白，那人彷彿已經橫眉冷對。真是不好惹，他回身去清算庫房，成果如何聽天由命吧。

洗手返來的丁漢白仍沉著臉，不知為何拋個光像破了產。紀慎語見狀覺出不妙，抱起芙蓉石躲災，逃往門廳看櫃檯去了。

莫非真冇拋好？他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