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第3頁/共4頁]

“甚好。”宋鳴珂笑意舒緩。

很久，元禮從藥箱中取出一寬口白瓷罐：“臣帶了小罐蜜漬梅花，陛下可願一嘗？”

宋鳴珂既不冷酷，也不熱切：“定王兄多慮了，去吧！莫讓太妃久等。”

展開雙眼，對上元禮體貼的眼神，宋鳴珂心中一軟，道出盤桓腦海小半日的思慮。

大抵那日宋鳴珂拜訪延福宮，對長年抱病的趙太妃起了震懾感化，下半年，趙國公及其弟子循分了些，朝局相對穩定。

她躊躇了極短一刹時，乾脆落落風雅地搭上兩人的手掌。

午後，元禮如常覲見。劉盛、餘桐、剪蘭、縫菊等仆侍一見他，皆麵露憂色。

殘存影象再度來襲，宋鳴珂渾身顫抖。

寬廣豪華的馬車內，宋鳴珂斜倚在精繡靠墊上，慵懶得如同剛從春睡中惺忪睜目標貓咪。

元禮無法一笑：“臣不善言辭，讓陛下見笑了。湯綻梅開胃散鬱，活血化淤，如蒙不棄，臣把其他幾罐送至康和宮，供陛下消暑解乏，可好？”

欸……常日從不獻殷勤的兩人，在鬨哪一齣？

霍睿言的手瞬即由溫熱變得滾燙，而元禮的手，竟冰冷如秋霜，且排泄精密的薄汗。

暗香與蜜味彌散於半空，教民氣曠神怡。

若非他死力禁止，她怕是活不到北行路上。

元禮驚詫，片刻後淡笑：“陛下若問臣，定然無解。”

“春來取桃花露，夏季取蓮荷露，秋時取桂花露，夏季采梅上雪，作湯綻梅，結果更佳。”

“臣乃醫者，該當懷有濟世救人之心，對報仇雪恥之舉，半點不善於。”

轉性了？不成能！

宋鳴珂下認識握緊袍袖的拳頭：“定王兄來向太妃存候？”

兩名少年對望一眼，各自蹙眉，均不放手，莫名予人針鋒相對的錯覺。

當時，若非那人……

宋顯揚猜疑不定，躬送聖駕。

宋顯琛雖未能開口說話，在元禮每月兩次施針的醫治下，已能收回含混聲音，精力亦爽健了很多。

閣中的宋鳴珂聽聞腳步聲，懶懶坐起家，理了理窄袍上的金玉環帶。

那是何年何月何地？不像在皇宮，更似在行宮……是哪座行宮？

對於端坐龍椅上的宋鳴珂來講，諸事越是順心，這份安好就越不平常。

見一貫平靜自如的元禮，竟粉飾不了手足無措，她微微一笑：“陪朕說說話。”

她定了定神，方認出並非剪蘭縫菊，亦不是劉盛或餘桐，而是俊美無儔的霍睿言，以及容顏清雅的元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