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吞鷹蛇[第1頁/共4頁]

低目下看，是一副惜命的嘴臉。少年冷哼：“風情萬種？”鬆開三指，葫蘆僅被他用兩指捏住，搖搖擺晃，堪堪欲墜。

盜汗直落，濕透衣衫，再次告饒：“酒是五穀釀造，破鈔百姓口糧，華侈了一滴，就如同殘殺布衣骨肉，乃六合間大不赦之罪過。”

“莫非是意欲反之？他的真身一向隱在西方？”

少年冷聲漸緩，再問醉漢：“你方纔說，東海羽妖，其心詭詐，隻在三界中排個第二，排名第一的是誰？”

定盯一看，當即大驚失容，這不恰是方纔抱在懷裡的九天香嗎？

所問非所答，少年啞忍了他這番胡話。緩緩回身，微目冷問：“何意？”

白雲輕飄，本來無拘無束，卻有清風偏疼。

隻聞得醉漢平空一聲慘呼：“酒――”

誇完酒，再誇人：“小爺你傲骨仙風、蕭灑超脫、人中龍鳳、風情萬種……似這等損事，使不得，千萬使不得呀。”

看下雲端，已是人酒兩無蹤。

少年鼻孔微動，明顯已對他的胡亂回話有些慍怒。醉漢卻好似仍然混而不知，自問自答：“對呀！恰是如許！如果冇有好酒咬兒，豈不是糟蹋了九天香？”拔出葫蘆塞子，將鼻尖靠近葫蘆口，重重的一吸，酒香當即撲鼻而入，惹得醉漢幾欲仰首灌酒，又當即強殺腹中酒蟲，驚嚇的堵回塞子，抹著盜汗：“若冇有那肥膩的羊肉串兒相伴……不可，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快到了。”

嘴中有歌，雙腿交疊，足尖一上、一下，為所吟之曲打著拍子。

方纔還響晴白日，此時多了幾叢雲，平增一絲畫意。

“哼，蛇吞鷹？好大的口氣！”少年蔑笑：“窩居在哪方？”

卻還是嫌雲朵太小，躲不開醉漢的腥臭酒氣。

微微沉氣，少年發問：“羽妖居東海，無常何西向？”

見不得這副貪生嘴臉，少年聲如寒冰：“我既已曉得尋覓羽妖之法，還要你何用？”

正在沉醉時，哪會想到火伴驟施毒手？不敢舉臂抵擋，隻能倉猝閃躲，將身子翻向雲際。

暗思間，醉漢扯著嗓子又喊：“羽妖的化身有千千萬，拿不到他的真身，怎能去除了他？以是，我才拉你向西。”

“知無不言，言無不儘！”還不待他說完話，醉漢疊聲承諾。

身下就是萬丈大地，懸垂的身子搖搖欲墜。

既然勢無可回，也隻好認命再答：“不管陽間如何相互殘殺，朝代如何更迭，三界中卻未曾有太多亂象，天下分九州，每州各有一個妖祖統領魔界，現在是正西妖祖要將女兒嫁給正東妖祖，便是東海羽妖……如許一來，他們豈不是成了慶家？哪有老丈人不認半子的？以是我才拉你西向，為的是看能不能在正西妖祖那邊摸到羽妖的真身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