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第1頁/共5頁]

坐在石上的，彷彿不是一小我，而是一座冰雕。

江昇平欣喜道：“是麼？那恭喜六師姐了。”

“這就是障麼？”

“思過崖”。

江昇平跳下來以後，一身白衣一覽無餘，就見衣衫上東一條西一處，都是裂口，若隱若現暴露底下的肌膚。那青年又驚又怒，道：“是練劍的時候太勤奮撕破了，還是真碰到邪祟了？有妖邪入侵麼？”

洞窟四個角點著四支明晃晃的蠟燭，昏黃的黃光一圈圈的暈染著洞窟的四壁。正中心有一塊大青石，石上坐著一人，一身素白，背對著洞口盤膝而坐。

江昇平忙道：“有傷害麼？”

再往前走，樹林垂垂稀少，山道絕頂呈現了兩株大柏樹，每一株都有三人合抱粗細。兩樹生的本來就近，更枝乾虯結，纏繞在一起，如同一堵樹牆，將門路擋得嚴嚴實實。

玄衣青年跨過山壁，進了山洞，隻感覺周身一暖，如沐三月東風。

時價淩晨，恰是山間雲霧最濃的時候，一玄衣青年從山下行來，拾級而上。

江昇平承諾了，將衣服穿上，這件衣服也是素色，卻非純白，反而微微泛藍，近乎月白。他一麵穿好，一麵笑道：“奇特，師兄為甚麼隨身帶換洗的衣服？您要去那兒？”

麵前風景驀地一變，蒼翠碧綠的山林消逝一空，隻剩下滿眼灰突突的嶙峋山石。

那青年看來二十出頭的年紀，身上一色玄衫，隻在領口暴露淺淺一道紅色單領，腰間束著一條象牙白的腰帶，端的端倪明朗，風韻超脫。

那青年隻感覺身子發虛，蹲下身來，一手扶住青石，另一隻手顫抖著伸出去，碰在少年的鼻端。

江昇平道：“師兄保重。”

那青年的聲音聽起來安靜的近乎孤單，道：“你如何不感覺，或許她是為了迴避豪情才遠嫁呢？”

就是那邊了。

江昇平伸手拽了拽衣衿，道：“您說這個？洗壞了。”

江昇平笑道：“又冇人瞥見，補他何為？倒是師兄，恩師不是說過，一年以內不準人來看望麼？師兄如何來了？”

江昇平悠然道：“天道無情，我等漫漫求道的修士，好學，明悟尚且不敷，更要破妄、斬執，勇往直前，以求大道。這一條路上，是師姐先我一步了。”

氣味在空中化作白煙，嫋嫋四散。

那青年冇有答覆，隻是道：“頭髮也梳一下，披頭披髮的實在不成體統。坐下，我替你梳。”說著坐在青石上，江昇平順勢坐在他腳邊。

忽——

那青年被他氣得太陽穴生疼，道：“如何不換下來？”說完這話，便曉得不對，上了思過崖的弟子，不準穿弟子服，也不準穿色綵衣服，更不準帶任何佩飾，隻要一身素白粗麻單衣，不能禦寒，想來這孩子冇有其他替代。當下他慍意再減三分，溫言道：“如何不補一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