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秦王(下)[第4頁/共5頁]
“霓生……霓生!”我被人用力推著,冇多久,展開了眼睛。
他每次這般打扮,再配上那副一本端莊說話的聲音,我都感覺好笑得很。
西涼殿建在一片池畔,殿閣的花圃連著水榭,雖值仲夏,卻甚是風涼。池上微風吹拂,能聽到宮中的樂伎在遠處緩聲而歌,是上佳的憩息之所。
豫章王擺手道:“元初公子一心報國,少年後輩有這般心性乃是功德。在國中,孤便早已聽聞公子名聲,厥後又聞得他撻伐建功之事,何人不是交口獎飾。”
寧壽縣主嗔道:“赴宴之前,父王還與我說大長公主風雅通達,雖是女子卻不輸男兒,要我效公主之賢。現在我多說兩句,父王卻又不喜。”
“快些隨我去,莫教他們久等。”他低低道,聲音裡仍藏著鎮靜。說罷,款款分開。
豫章王笑而點頭:“她自在如此,率性慣了,家中誰也管不得她。”
不料,還未走開,衣袂被公子扯住。
祖父仍在說著話,調子陡峭,我聽得半懂半不懂。未幾時,他提筆蘸墨,在放開的白紙上寫下了幾個字。麵前的人忙翹首圍觀,待得看清,嘩然一片。
豫章王忙道:“這般重禮,豈敢輕受。”
公子道:“殿下過譽。”
我想了想,確切。
寧壽縣主一一答來。
王後陸氏在王府中養病,此番亦未曾來。豫章王帶著世子和寧壽縣主來到,兩家人坐在堂上,其樂融融。
我揉揉眼睛,望向窗外,公然天已大亮,本身竟然睡了那麼久。
那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身上的服飾雖不富麗,但看得出不是平凡人家之物。
我躺在榻上,望著房頂,摸了摸汗濕的額頭。
公子腳步甚快,未幾便到了我的麵前。
幸虧,謝浚也在宴上。他的父親謝憫為太學博士,且與太子妃謝氏同宗,此番也百口入宮赴宴。
我:“……”
豫章霸道:“來雒陽之時,她在路途中顛簸勞累,有些不好。蒙聖上體恤,入京後常派太醫探視,服了些藥石,已是好轉。”
我一笑,道:“可如果如此,公子亦無以冊封入朝。”
公子“哼”一聲,不覺得然:“那又如何,我要冊封入朝有甚艱钜,又不是隻要去河西一途。”
趙王笑起來。
我說:“何故見得?”
公子放開手,昂著頭,規複冷酷文雅之態。
我並不太同意公子與秦王來往。天子在筵上與秦王兄友弟恭,但他對秦王的防備亦是心照不宣的究竟,公子想達成那肱股重臣的弘願,便須得謹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