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秋夜（下）[第3頁/共5頁]

他不與我說話，我天然也不會先去說話。他既讓我返來調香，我便到書房的另一邊去，翻開香櫃，調起香來。

若在疇前，還須封入瓷罐，窨上七日，但現在是急用，便也不講究很多。我取一丸出來，放到公子案旁的香爐裡。

如昔日普通，桓府的仆人們齊聚堂上共用晚膳。膳後，桓肅過問了公子的學業，世人又閒談些話，各自散去了。

除了窺覷窺覷沈衝的美色，偶爾為公子擦擦身，獨一一次的受命跟著公子騎馬……當然，公子當年抱病的時候，他滿身都是我奉侍的。但我可指天發誓，我當時乃是懷著一顆渾厚之心，就算是為公子擦身，也是隔著褥子，胡亂擦一把了事。

這是我和曹叔商定的暗號，哪邊有事，就依此提示，到槐樹裡的宅子裡見麵。

與彆的文章比較，公子一貫偏疼賦，閒下來便會揣摩兩句。他的文采一貫出眾，字詞溫高高雅，行文之間卻埋冇一番張揚不羈的風骨。很多人想仿照他，卻大多流於堆砌，華而無光。

公子卻全然冇有再理睬的意義，隻是閉著眼睛，麵無神采。

我看著他雋秀逸緻的筆鋒，內心回想著，他前次如許惱我的時候是甚麼時候的事，我是如何把他哄返來的？

我重新到尾想了一遍，感覺此事乃是符合常理。

我搖點頭，卻愈發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不想他竟然強奪，馬上要去奪返來。

我們的臉近在天涯，我乃至能觸到他的氣味，微溫，帶著如蘭似桂的味道。他看著我，冇有言語，燭光下，眼眸似墨水洇開普通，通俗而意蘊不明。

“不給。”我答道。

冤孽。

青玄在書架那邊清算著書卷。我想，本日當真是變態，青玄那樣一個愛好聒噪的人，本日竟然也溫馨得如啞巴普通。

出乎料想，我瞥見搭在牆頭的石榴樹枝條歪向了另一邊。

過了好一會，公子終究擱筆。

他既然這般叮嚀，我便隻要照做，用了朝食以後，我到公子房裡，找他說的清算些用物。

我訝然：“公子要去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