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浴房[第5頁/共8頁]

但是我完整冇有撫玩的心機。

“恰是。”我說著，不由地躲避那目光，轉而朝浴室瞥去。隻見珠簾低垂，蛟紗半透，湯池中霧氣氤氳。

子曰, 三人行, 必有我師焉；而祖父說, 凡事不成唯信一家之言, 起碼也須得在二人身上考證，方可決計。我熟諳的人內裡, 跟我一樣為美色傾倒又躍躍欲試的人當中，唯惠風鶴立雞群。故而我將桓瓖的主張流露給她, 她必然會轉頭就上手去試, 說不定還會奉告彆的侍婢。如許，我便可坐等她奉告我彆人身上得來的效果。

不像公子。

我每次給他說這類故事，他明顯也聽得入迷，最後卻總要批評說這些傍門之事終非正道，便為了報冤報仇，也非君子之行。

打著主張，我不再擔擱，朝公子住的屋舍走去。夜色已經有些深，待獲得了門前，隻見內裡仍然點著燈。

沈沖和公子一樣，也喜好聽我講故事。不過辨彆在於，當年我給公子講故事，是因為要打發冗長而無聊的光陰。而給沈衝講故事，則是因為我圖謀不軌。

沈延的日子過得豪奢，家中待客的浴房亦是上乘，香木鋪地，還可燒起地龍，即便寒冬也能將人焗出汗來。在那般去處，來賓和奉侍之人都隻能穿戴單衣，蒸騰的水霧蒸著香氣，惠風汗津津的衣裳貼在身上，挨著公子，用巾帕給他擦拭……

我心中篤定道。

說實話，惠風方纔說的那些當真撩人，不心動是不成能的。不過作為一個守端方慣了的人，我還是偏向於先嚐嘗桓瓖說的那些。

沈衝是君子，向來未幾事，該寢息便寢息。我奉侍他躺下的時候，給他拉上褥子，他乖乖地一動不動。不像有的人那樣，不是要人掐背就是要人講故事。對於我這類怠惰的侍婢，如果換了彆人，這是甚好。但是我每天都想跟沈衝多說些話，好讓他對我的好感再多一些。而講故事便是一條上佳的捷徑。

我麵上安靜，內心卻非常躍躍欲試。

“在。”一人朝不遠處的大浴房，道，“就在那邊麵。”

“去湯苑還可做甚？”她笑了笑，“自是入浴。他從堂上返來時，問府中可有入浴之處，惠風便帶他去了。”

那裘衣被公子接了疇昔。

轉頭看去，我愣了愣，是公子。

冤孽。

就是這個事理。

“不累。稍後還要去與堂上母舅敘話。”公子說著，走到一旁去，在榻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