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第一百九十七章[第2頁/共4頁]

關於樓蘭滅亡的說法，沈綏一向很獵奇，她看過很多質料。一說亡於戰役，一說亡於粉碎天然天道，另有說亡於瘟疫和蟲災，總之是遭了天譴。大唐境內遍及傳播著一個說法，樓蘭國末代國君逆天叛道，諸多倒行逆施，畢竟惹怒了彼蒼，降下災害。此處是個不祥之地，非經曆過刀光劍影，身具血煞之人不成抵擋災害。因此間隔古樓蘭城舊址不遠處，隻有身經百戰的大唐樓蘭軍駐紮於此，體例約莫一萬人，倒也算是西北邊疆的軍事重鎮。自唐以來，樓蘭地區也是大唐多次與吐蕃產生戰役的軍事要點，頗受正視。

“哈哈，好了好了，你是誠懇人，我不逗你了。你與我說實話，有還是冇有。”

作為一個從碎葉搬家要地的人，李太白對西域的體味，還是很有可托度的。他詩句中的西域，有一種壓抑於滄桑中的颯然。而對於西域通忽陀來講，他眼中的西域，卻又是另一番氣象了。

粟特販子大多一年到頭在內行商，家中雖有正妻，但在外養戀人養侍妾，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正妻在家中有很高的職位，能夠與丈夫平起平坐，不但夫能夠休妻，妻也能夠棄夫，這些都是收到律法庇護的。因此，丈夫在外與彆的女人生的孩子，抱返來以後會獲得甚麼樣的報酬，全憑主母是一個如何的人。主母如果妒忌心強，容不下丈夫與彆人的孩子，那麼這個孩子而後的人生，恐怕就悲慘了。

“大抵……另有一名老嬤嬤，是她帶我出來，把我交給阿叔的。隻是，我不曉得她現在是否還活著了。”忽陀想了想，道。

忽陀的父係家庭，乃是昭武九姓中的康姓，粟特人中的俊彥，西域的大販子。母切身份不明，忽陀至今不曉得他的母親是誰，是做甚麼的，他也冇有興趣曉得。忽陀的原名叫做康巴忽爾達，“忽陀”是他幼時叔叔給他起的小字，現在也成為了他的名字。高昌國事佛教國度，大多數人都有近似於佛教法號的小字，陀是梵衲的陀，梵衲出自梵語，意義是洗淨塵垢煩惱。這個奶名，飽含著他的叔叔對他的誇姣期盼。

沈綏沉默了下來，冇有再開口。麵前，漫漫戈壁向前延展，目力所及望不到絕頂。稀少的植被裝點其間，蒼茫渺遠之感讓人倍感虛無。

忽陀：“……我就是感覺，她挺敬愛的。”

蕭塏申請了鄯善國舊址四周的樓蘭府軍。那邊曾經是樓蘭國的城邦，樓蘭於北魏期間滅亡後，就成為了荒漠無人居住，快兩百年了，現在已然袒護在了一片風沙當中。至於他為何會挑選此地，明顯又是因為他從教內聽聞的傳言。傳言總壇的位置，就在那風沙袒護的孔雀海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