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頁/共5頁]

沈綏的呼吸有些不平穩，握著雪刀的掌心正在冒汗，張若菡的氣味也與她同步了。這一處充滿懸棺的天然洞窟，就好似一個巨大的合葬墓塚，她們置身其間，正在經曆著與陽間截然分歧的陽間之事。

“咚咚”“咚咚”“咚咚咚”，震驚聲更加頻繁地響起，彷彿是她們坐在身下這具懸棺中的死屍，正在敲打著棺板。死去多年的棺中人被吵醒了，正氣憤地要求沈綏和張若菡分開他的陰塚。不然，他就要破棺而出，獎懲叨擾他安眠的無禮之徒。

沈綏的雙目緊緊盯著那具斷裂的懸棺, 棺底，那隻黢黑乾枯的手，伸出來後，就再未動過, 隻是悄悄地垂在那邊，看久了，竟看出了幾分慘痛的味道出來。

沈綏自是不怕的，她見過的屍身太多了，千奇百怪，甚麼模樣的都有。此時，她已發明這具倒掛而下的屍首有些不對勁，這是一具焦屍，清楚是在大火中堵塞而身後，被烈火高溫烤成了乾焦的模樣，周身的皮膚肌肉乾縮地裹在骨骼之上，皺巴巴的。

“嗯……”張若菡輕哼了一聲，聲音裡莫名透著一股被驚嚇後的柔嫩委曲，使沈綏心口彷彿有甚麼分裂了，暖流滾滾溢位。

彆的東西？

“無事，不過是那斷開的懸棺裡, 屍首的手露了出來。”沈綏安靜道。

“我不曉得你在說甚麼。”千鶴的額頭排泄了汗。

“嗯。”張若菡出奇的聽話，閉了眼，手還是緊緊攥著沈綏的衣衿。

“噓……”沈綏做了個噤聲的口型，然後她緩緩地將本身的雪刀抽了出來，儘量不收回一點響聲。

“你曉得那是甚麼嗎？”

“冇事了，蓮婢。我先跟你說，你的腳尖外幾寸，有一隻焦黑的手臂，你不要被嚇到。”沈綏輕柔道。

有腳步聲緩緩響起，從黑暗中步出，來人走到間隔千鶴另有很遠的間隔，定住腳步，喉頭中收回古怪的聲音，彷彿決計竄改了嗓音，降落沙啞刺耳，好似磨剪子普通刺耳：

“你……你不要說了……”張若菡感覺有些反胃。

“彆曲解，我並無歹意，隻是想摸索一下你的工夫。源千鶴，但願你還冇有健忘當初剛來到長安時發下的誓詞。你若不想過現在的日子了，可來尋我。隻需在長安鴻臚寺外門右下角的牆上畫下一個十字，自會有人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