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幽幽詭問[第1頁/共4頁]

“蔻兒，娘若遇害，你會替娘報仇嗎？”她這般幽幽問著，唇紅齒白的。

千蔻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聽到孃親說這類沮喪話，心中驚奇，但也冇有多想，胡亂點了個頭。

千蔻傳聞薛讓又走了，好生絕望，內心卻也並未全信。她見薛譚精力不濟，雖有滿心迷惑，卻不忍多問，心想明天再說也是一樣，遂依言回屋。

她被帶到靈前，不敢往棺木裡看，薛譚低聲說：“彆怕，整整齊齊的，頭也已經續上了。”

千蔻驚奇地瞪大了眼睛，這是薛讓。他返來了。

兩人相互打量了一回，薛讓開口道：“還認得我嗎？”

薛譚見千蔻撞門而入，笑問：“這時候，mm入我門來有何貴乾？”

“甚麼？”薛譚得知後卻神采大變，“他在穀裡？”

這時，一樣物品從他袖口中掉了出來，落在雪地裡。千蔻一眼瞧見，正籌算提示他，他卻忽地拔地而起，發揮輕身走了。

恰是元宵好佳節，一起上燈籠高結，千蔻慢吞吞地到了穀主夫人屋外。大門敞開著，她獨自出來，轉進裡屋，就見穀主夫人單獨一人坐在暗淡的屋子當中。

她緊一緊身上的披風，緩緩走在歸去的路上，雪地在她腳下沙沙細響。

娘本日說話怎的這般倒黴落？千蔻悄悄犯疑，依言走到穀主夫人跟前。穀主夫人道：“蔻兒，娘明天這麼晚還找你，是有句話想要問問你。”

千蔻聞言，心頭大震，當場呆愣住。薛譚幫她穿上孝服，又說：“他害了娘，在牆上留了名，還……他斬了孃的首級。首級哪兒也找不見，想是他帶走了。”

千蔻正自憤怒，薛譚恰走進屋來，竟是一身重孝打扮。他一把攬千蔻入懷，說道：“是哥昨晚冇有說出真相，薛讓此次返來，是尋仇來的。昨晚娘已遭他毒手了。”

穀主夫人對勁地一笑，擺擺手，忽道：“去罷。”

千蔻垂了低頭，內心想：甚麼話急著要現在問，明天問不得？問句話又何必站這麼近？自打經曆了五年前那種通身炙烤的劇痛，她對穀主夫人的驚駭就減少了很多，此時她見穀主夫人柔聲細語的，更是浮滑起來，麵上也暴露不耐煩的神采。

穀主夫人道：“娘是想問問蔻兒，娘若遇害，蔻兒會替娘報仇嗎？”

一出門，才見夜空中已飄起零散小雪。在燈籠的光輝中，片片雪花悠悠飄灑，使這烏黑的山穀，使她比年來暴躁的心靈忽得半晌喧鬨之感。

是誰趁我睡著把那帳子拆了？她暗自奇特，好好的拆它何為？欲穿衣時，又找不見昨晚備好的衣裳，她本是籌辦去鳳仙山裡找找薛讓，把件桃紅色的裙子找了出來，明顯掛在床腳，現在卻已不知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