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占便宜[第2頁/共4頁]

“你又瘦了。”孫靜姝撫摩女兒的臉，不知不覺淚流滿麵，“都是媽媽拖累你，華侈你的錢，要不然你用不著到處接活做，連喘口氣的時候都冇有……”

他忍著腳上疼痛，咬牙切齒的笑：“你不是天真小女人了，這還用問？”

宋棠呆呆的轉向鞋櫃旁的鏡子，鏡中的女人妝脫了很多，益發顯得神采灰敗，神情淒惶。她咬了一下嘴唇，坐下去換鞋，避開陳阿姨的目光，低聲道：“實在太累了，殯儀館早晨停電也真的挺嚇人的。”

一根手指按住她的嘴唇，把她剩下的話堵了歸去，他深深看著她的眼睛：“棠棠，我記得很清楚，我走之前你我都冇說過分手，以是你還是我的女朋友。”

宋棠道了謝，回房卸掉殘妝，又洗了個熱水澡，走出浴室，桌上公然放了一盅甜湯。熱氣騰騰的茶水進入胃裡，發涼的胸口垂垂的和緩了過來。她照了照鏡子，固然氣色仍然算不上多好，但好歹雙頰有了紅暈，這才舒了口氣，走向孫靜姝的房間。

他悄悄的看著她，彷彿聽得很當真，這態度讓她垂垂放鬆，說話也順暢很多：“我曉得你不甘心，但你我之間的過節對於你的奇蹟而言不值一提。再說這麼多年疇昔，甚麼事都該淡了，明天你也占了很多便宜，宣泄也宣泄夠了吧？”

她和他對視著，被他眼中的諷刺和毫不諱飾的欲-望逼得呼吸發緊，該如何辦？論辯才，她不如他，論力量，她更冇得比，她已經進了死衚衕，退無可退。

她各式要求卻無濟於事，滿心惶恐裡突然湧出一股激烈的怒意，穿不慣的高跟鞋派上了用處――她用尖尖的鞋跟狠狠的跺在他腳背上，他抽了口冷氣，手上力度隨之一鬆，她順勢把他推開，盯著他的眼睛：“徐茂，你到底想如何？”

宋棠又說了好些讓人寬解的話，目睹著孫靜姝收了眼淚，終究鬆了口氣，扶著她睡下，正在掖被角，又聽到低低的抽泣聲：“但是你一向都交不到男朋友……都嫌你有個如許的媽媽……”

宋棠用力的咬了下嘴唇，告急關頭下俄然計上心來，趕緊抽泣著說：“媽媽，實在冇產生大事，就是方纔守靈的時候俄然停電，大早晨的我嚇著了，現在還冇緩過來。”

孫靜姝具有得天獨厚的美，但因為仙顏，宋如龍費經心機棍騙她，占有她，在她發明他已婚的本相，想斷絕乾係時，又逼得這個本來餬口優裕，小馳名譽的畫家一幅畫都賣不出去，乃至路邊擺攤都被擯除，走投無路，不得不忍辱負重跟在他身邊。藝術家比凡人敏感高傲了很多，心中的痛苦也多了幾倍，苦熬一陣以後，她精力便不大普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