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紙花蜜(1)[第2頁/共6頁]

我循著她指的方向，就在我們出去的門口，有幾隻方纔烏龜吃下的那種粉蝶在團團繞繞地飛著。李二拿著葵扇趕緊到門口揮著趕走了它們，我感覺幾隻粉蝶罷了，桃三孃的反應未免有點過分了。

“住兩日，但不曉得中秋是不是趕歸去，實在離側重陽另有好些日子。”李珠兒說話的時候，眼睛看動手上的粉蝶。不知為甚麼，我感覺她眼裡有一抹憂愁。她隻比我大著三歲，但她已是很有苦衷的女人了，我完整不能體味她的表情……吹來一陣風，花架上半枯萎的薔薇搖擺起來，我有種說不出的感到，低頭看動手裡的烏龜，它也正伸長著脖子，看著我。

“來，茶裡放點薑會好一點。”桃三娘拿來裝薑霜的小瓶子，給李珠兒的茶杯裡倒一點，“待會買點茯苓餅歸去吃吧，茯苓性平，你吃著也能有點好處。”

“桃三娘，請給我把菊花糕、茯苓餅、棗泥月餅、油炸糕各稱三斤吧！”一個窈窕身姿，係橘紅衣裳金絲腰帶的女子提著竹籃子來買糕餅。看她的穿著非常繁華，頭上挽著堆雲般的髮髻，斜插幾支鑲大紅寶石的金簪子，眼角下另有一顆嬌媚非常的淚痣，手裡拿著一把繡花團扇悄悄扇著，露脫手腕上一串鋃鐺作響的金鐲子，倚在門邊說話，聲音柔嫩得能夠讓人骨頭都酥掉。隻是不曉得她為甚麼不進店裡去。

表姐羞怯地笑笑。

給我們兩人麵前一人一茶杯並倒上清茶，表姐道聲謝，然後拿起喝了一口：“這是金陵的雨花茶。”

李珠兒咳嗽漸漸緩定下來，微微喘著笑道：“我冇事，不消擔憂，千萬彆費事了。”最後一句是對譚承說的。她神采慘白，但笑容仍然暖和，話語柔嫩。我看譚承的模樣，又是看著我表姐看呆了。

表姐這時卻俄然又咳嗽起來，彆過身去手背掩著嘴邊，我還冇反應過來就聞聲桃三娘指著門口喊：“那幾隻蛾子如何又飛返來了？李二快去把它們拍死！”

中秋佳節將至，菜市飯店裡桂花蜜酒、酥飴小餅飄香，栗子、紅棗交新，一派苦澀熱烈。

“病兆如何會一時診出熱、一時又是冷的？”我娘奇特問道，但小姨也隻是點頭。娘疇昔摸摸珠兒的頭，纔想起甚麼，拿出一把錢給我：“去歡香館買些點心來，月餅蒸糕甚麼的。”

俄然這時又有人進店來道：“桃三娘，你要的蜂蜜我給你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