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阿膠肉(2)[第3頁/共4頁]

我愣了愣，纔想起那男人就是早上幫我付了買豆子的錢的阿誰大個子男人。

薛婆子和那男人酒量很好，乾了幾杯下去，還說嫌這酒勁道不敷，而桃三娘喝了幾杯，神采卻微微顯出酡紅來。

那男人便開腔道：“恕我冒昧，聽聞三娘子單身一人到了此處開店做買賣，想來也是很多酸楚勞苦吧？”

而桃三娘也隻是淡淡報以一笑，這時李二端來兩大碗熱騰騰的臘八粥，一小碟炙豬皮和醃冬芥菜，兩個灌餡蛋。

“哎喲！三娘在這兒說故事呢？”俄然薛婆子的聲音冷不丁地傳來，把我嚇了一跳。

“這是為了讓我們記著，必然要辛苦奮動嘛！”桃三娘笑著道，“疇前有一對好吃懶做的小兩口，他們爹孃歸天的時候，留給他們八囤子糧倉存糧，可他們卻是以就不肯再去種糧食了，總感覺本身家糧食多得吃不完。厥後過了個三年兩載的，八囤子糧倉的糧食終究被他們吃光了，他們餓了好多天。待到臘月初八這天，小兩口溫飽交煎，隻好再到八個囤子裡細心打掃了一遍，竟然掃出來很多五穀雜糧，因而他們煮了最後一鍋粥吃了，並且痛定思痛發誓，來年必然要痛改前非，好好種地。因現在後今後啊，小兩口省吃儉用，辛苦奮動，又過了三年兩載，他們漸漸地充足起來了，八個大囤子糧倉也再被填滿。因而他們為了教誨先人，每年到了臘月初八，他們都會熬製摻雜五穀雜糧的臘八粥給子孫後代吃，這個傳統也很快就傳開了，變成我們現在都要吃臘八粥的風俗。”

“我兒子啊，當學徒的一年到頭還不得看他徒弟神采，保不準啥時候才氣回家來。行吧，我先走啦！”薛婆子乾脆著走了。

我在一旁，趴在桌上看著桃三娘，桃三娘送完她回過甚來，也恰好與我四目相對。她俄然“撲哧”一笑，遂褪下鐲子，和髮簪一起拿在手裡，對我搖點頭，走到櫃檯裡順手一扔，“砰”的一聲不知就到哪個角落去了。

接著那薛婆子就要了兩個小菜一壺竹葉青，拉著桃三娘陪坐下來，與她這乾兒子一齊對酌。

很快喝完一壺，那男人說還是喝梨斑白的好，因而又上來一壺梨斑白。

我看那男人朝桃三娘暴露一個樸拙感激的笑意，但還是冇有說話。

“無妨事，無妨事。”薛婆子擺手，又向桃三娘先容道，“這是我乾兒子，從徽州來，姓陳，也是買賣行裡走謀生的人。因寒冬臘月裡不好走遠路，就留在江都了，本日表情不舒爽，找我出來喝酒，我就把他帶到你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