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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乾點頭，又皺眉道：“隻是，這功德卻不是輕易得的。凡人修橋鋪路，舍米施粥，十年才氣積一功德。且，故意為善雖善不賞，要想靠功德成仙，不知要耗到哪年哪月了。成了凡人，我也忘懷前塵，到時候怕連記得此事也不記得……難啊！”

他話裡有未儘之意，彷彿在感慨甚麼。毓夙天然不曉得他在想甚麼，隻故作遺憾地說：“若真的今後報應，那我也不敢了。先前我見那些命書，還覺得改起來非常輕易。”

說完，毓夙又擺了擺手，說：“如果我熟諳之人，這個忙我定然幫了。隻是家父那邊，我是真的說不上話。大人，這可算是我的家醜了，這麼坦誠相告，大人也勿疑我是對付你。實則我來天庭這麼些光陰，在天庭之上的年齡少，反倒與地府熟悉，可謀齊截二。”

毓夙趕緊跟著站起來，托著比乾的手肘不讓他下拜，內心想著，毫不能讓他這麼一個禮就把本身卡這兒了，嘴裡卻說：“您這是如何？我一介小人物，那裡敢使大人您拜下？”

公然，聽了這話，比乾神采一變，沉默了半晌，彷彿有些遺憾似的，終究卻回絕了，歎道：“逆天改命，不是我等應為之事……即便本日改了，今後總有報應的時候……”

他是躲趙朗來的。不曉得這時候趙朗在那裡，那就最好還躲在文曲星宮裡，不要歸去。

毓夙聽著，內心倒是驚奇了。照比乾的說法，就算有那支元辰宮的判官筆，命書也不能隨便改，而是要支出很大的代價――那判官是如何隨隨便便改了那麼多次命書？

隻毓夙曉得的，就有三次。並且第二次的時候，判官方纔改了岑文字命書，就接連誅殺沙和尚和豬八戒，還逼得猴子冇法脫手，毓夙記得他當時候可威風了，一點都不像耗損過大的模樣。要說判官的本領，應當也就是和趙朗差未幾吧，對上猴子能勝出一籌，卻也不至於有賽過性的上風，以是當時候他能讓猴子連一招都不能出，必定是在全盛狀況。

從最後他第一次改岑文字的命書，把他從一個淺顯人變成命定仙官，減少了他二十年壽命；厥後判官又在豬八戒沙和尚上門找茬的時候，刹時再次竄改了岑文字的壽數，把他的死也點竄得天衣無縫；等岑文字兩次投胎，判官又改了他一世命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