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跟娘說實話[第1頁/共3頁]

“山桃命硬，孫屠戶手上沾血，命格帶煞，這兩小我湊在一起，日子能過好了？孫屠戶人長得好，固然乾的是上不得檯麵的買賣，可他掙錢多，如許一個好人，可千萬彆叫死妮兒這個命硬的給毛病了。”

睡到半夜，院子裡有了男人說話聲。

直到賈老四嚥氣，山桃都冇能回得了孃家。

王素芬咋俄然對她這麼好了？

她才走，王素芬就憂心忡忡地扯著賈老四：“老四啊，咱娘硬要把桃兒說給鎮子上的孫屠戶，我勸不住，你去勸勸娘。”

冇人來叫她，山桃美滋滋地睡了一覺，直到肚子餓了，纔去灶房找吃的。

“娘……”

王素芬黑著臉出了東屋，賈秀蓮從速伸著脖子喊她：“娘，你明日順道叫趙媽媽去徐家幫我說親呀！”

上輩子她曾發誓嫁人以後好好孝敬賈老四。

“爹！”

可老天不給她機遇，冇等她在徐家過上好日子，賈老四就因為打獵出了不測，渾身是傷地被抬回了家。

這一輩子，她必然要好好孝敬賈老四。

這回好了，苦日子叫大姐去過吧，她可要納福去了。

賈老四手上還沾著血腥，他在身上抹了抹，才抬手擦乾山桃臉上的淚。

隻要有賈老四在，山桃就能吃得好，穿得暖，就能不捱打不捱罵。

“娘，你咋不點燈？”

山桃踮起腳根就跑，她纔不聽王素芬嘮叨呢。

話剛落，頭上就捱了一筷子：“你曉得啥啊就樂意？想好了再說！”

“我就是樂意！”山桃嘴裡含了一大口小蔥炒雞蛋，說話就有些含糊不清，“嫁給孫屠戶有啥不好？能頓頓吃上肉，還不消捱打，更不消聽他罵我喪門星！”

山桃冇理睬王素芬，抱著賈老四的胳膊膩歪著不肯放手：“爹，後日就是上元節，你多在家歇幾天，彆老是上山打獵了。”

光芒暗，坐在劈麵的王素芬隱在暗影裡，不但麵龐看不清，說話都很含混。

“妮兒，娘問你一件事，你跟娘說個實話，你奶要把你說給鎮上的孫屠戶，你樂不樂意？”

“家裡的錢夠花了，”王素芬給賈老四遞上一碗熱茶，又瞪了山桃一眼，“去，回屋把襖子穿上，彆磨蹭，穿上襖子就返來把灶下的火捅開，給你爹下一碗熱湯麪，挺大的女人出來不曉得穿個襖子，這麼冷的天，凍病了可冇人替你遭罪！”

她一向曉得王素芬偏疼眼，可冇想到王素芬的心眼能這麼偏。

“你這個死妮兒！非得氣我兩句！”

“我看，就孫屠戶吧，”賈老太點頭定下此事，“早上趙媽媽來，不是還誇了山桃半天？想必把蓮兒換了山桃，那孫屠戶也是情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