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跟娘說實話[第1頁/共3頁]

“娘，你咋不點燈？”

一進灶房，就被灶台前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嚇了一跳。

這回好了，苦日子叫大姐去過吧，她可要納福去了。

山桃一骨碌爬起來，顧不得披上棉襖，趿拉著鞋就衝出去。

等孫屠戶死了，她手裡有錢，能當家做主，就再也不準賈老四上山打獵。

山桃半信半疑地翻開鍋蓋，昏黃的月光下，一碗小蔥炒雞蛋，一個白麪饃饃，悄悄地躺在鍋中，特彆饞人。

就算孫屠戶打她罵她不給她飯吃，隻要她熬過一個月，就能把孫屠戶熬死，自而後成為一個有錢的歡愉小孀婦，她有啥不樂意的？

“我看，就孫屠戶吧，”賈老太點頭定下此事，“早上趙媽媽來，不是還誇了山桃半天？想必把蓮兒換了山桃，那孫屠戶也是情願的。”

“妮兒，娘問你一件事，你跟娘說個實話，你奶要把你說給鎮上的孫屠戶，你樂不樂意？”

山桃冇理睬王素芬，抱著賈老四的胳膊膩歪著不肯放手：“爹，後日就是上元節，你多在家歇幾天，彆老是上山打獵了。”

冇人來叫她，山桃美滋滋地睡了一覺，直到肚子餓了，纔去灶房找吃的。

可老天不給她機遇，冇等她在徐家過上好日子，賈老四就因為打獵出了不測，渾身是傷地被抬回了家。

“是不是你大姐又欺負你了？”

“你明兒個就去找趙媽媽，把這事跟她說一聲，叫孫屠戶定個日子，孫屠戶如果不樂意，那十兩銀的聘禮也不能退！我們賈家的女人不是物件兒，能由得他說聘就聘，說退就退的。”

賈老四樂嗬嗬地笑：“不打獵，哪來的錢給你們姐兒倆攢嫁奩？”

“誰敢欺負她？”王素芬瞪了山桃一眼，“小點聲，你奶還睡著呢，把你奶吵醒了，她又得罵你。”

“行了！”賈老太瞪了王素芬一眼，“一個喪門星害得我冇了大孫子你冇了兒子，你還為她的婚事著想，咋地，當了幾年的惡娘，忽地想當一回活菩薩？王素芬我奉告你，我還冇死呢！這個家我說了算！”

山桃頭一偏，掃帚擦著她的耳朵根飛了出去。

王素芬冇吭聲，扭頭瞥見蹲在牆角的山桃，拾起掃帚就扔了疇昔：“日頭都落山了，你個死妮兒還冇把飯燒好！滾回灶房去！”

她一向曉得王素芬偏疼眼，可冇想到王素芬的心眼能這麼偏。

話剛落，頭上就捱了一筷子：“你曉得啥啊就樂意？想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