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人上為人人下為人 2[第4頁/共5頁]

謝憐也是驚詫，道：“甚麼也冇有！隻要……”

隻要甚麼？謝憐猛地想起來了：那小孩兒！

謝憐也緊隨厥後，跟著他們穿過神武殿後的幾座修建，來到一座烏黑的八角殿前。隻見那黑殿殿門大開，無數灰濛濛的煙氣從門中嗖嗖飛出。

謝憐道：“這就是上元祭天遊時，從城牆上掉下來的阿誰孩子。”

國師看了看彆處，道：“那太子殿下，我問你，萬一就真的降罪了呢？到當時候，你報歉不報歉？”

慕情的臉上滿是黑灰，道：“我們出不去，隻好畫了個陣守著。這群怨靈就引了燭火，燒了紗幔，想逼我們挪出陣法。”

國師道：“甚麼設法？”

謝憐安閒道：“不成以。”

他聲音固然稚嫩，這一陣大呼裡卻儘是氣憤，彷彿滿心都是無窮無儘的痛苦和絕望，聽得在場數民氣中無不一顫。這小童清楚渾身是傷，卻連撕帶打，的確像一條紅了眼的瘋狗，果然凶悍至極。幾位副國師把紅紅兒攔住，國師連連後退，邊退邊道：“快放他下山，快放他下山！都彆碰他啊，我說真的，這命太毒了，碰都不要碰！”

轉眼一行人已至仙樂宮。謝憐冇有留太多主子在此，幾十名從彆處趕來的道人正奮力取井水撲火。謝憐冇見到兩位侍從，直接衝了出來。整座太蒼山上各個黑殿裡的怨靈都堆積於此，仙樂宮內幾近是烏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謝憐模糊看到大殿中心有兩個身影，喊道：“風信！慕情！”

風通道：“幸虧殿下你趕到的快，一把就抓住他們關鍵，不然再燒一陣，連陣帶人都燒冇了。”

國師扯著頭髮道：“快取新的封魂罐！”

這時，祝師兄道：“不好了國師！！太子殿下那邊起火了！”

國師道：“來由？”

謝憐道：“國師，這孩子，可有不當之處？”

他抬開端，指著那尊金碧光輝、高大燦爛的神武大帝像，道：“人飛昇而成神。神明之於人，是前輩，是導師，是明燈，但不是仆人。對此，自當感激，也可賞識，但絕非崇拜。就如上元祭天遊，我覺得精確的態度，也應當是感激，同樂，而非惶恐，奉迎，戰戰兢兢，乃至將本身擺在奴婢的位置上。”

謝憐道：“若真如此，那麼，就是天錯，我對。我勢與天，對抗到底。”

那小童緊抿著嘴，死死揪住腰間這雙手烏黑的袖子，犟著忍了好久，終究還是冇忍住，那一隻睜得滾圓的黑眼睛俄然滾下一行淚水，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