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月下誰曾舞[第1頁/共5頁]

他自幼家教鬆散，並不會甚麼罵人的臟話。但這番含沙射影倒是前後援引了祖逖聞雞起舞，最後卻病死庸丘和《老將行》中的老將白髮這兩個典故，最後更借是用莊子的名句來嘲笑周易：以有限的生命去尋求無窮的武道？你還是歇歇吧！

段譽瞧著周易手指天空，隻道他是在說隻要練好輕功，便能攀附出穀。頓時嗤笑道：“周兄戲言了！如此絕壁峭壁，即使武功再高，又如何不借一物攀附而上？可見有冇有武功，倒也無甚彆離。”

段譽回過身來，隻見山壁的劈麵，也便是他和周易身後的穀壁上，也有一麵石壁，他白日也曾見過，卻冇有重視。這片石壁平整非常，宛然似一麵銅鏡，隻是比之湖西的山壁卻小很多了。這片石壁上也有兩小我影，隻是身形既小，影子也濃很多。他登即恍然：“本來玉輪先將周公子和我的影子映在這塊小石壁上，再映到隔湖的大石壁上。我們便如站在兩麵鏡子之間，大鏡子照出了小鏡子中的我。”

兜兜轉轉的想了半天，段譽也冇有理出一個眉目，隻感受對方並冇有甚麼歹意，卻也彷彿不肯本身出穀。既然如此，他便決定比及明天和對方攤開來講，不管是曉之以情還是動之以理，總要弄個清楚。

段譽心中先是一驚，繼而冒出喜意。他向前急衝幾步，到了湖邊，想要看清楚玉壁上的人影，隻是他所處的位置乃是玉璧的側麵，卻難以看清。他又倉猝沿著湖岸朝玉璧正火線橫走，卻見周易正在岸邊的空位上“翩翩起舞”。

既明白了這個事理，段譽先前見到玉璧人影的狂喜自即無影無蹤。百無聊賴之際，見到周易仍然在手舞足蹈，拳打腳踢，對於周易的行動俄然有了一個好笑的猜想，當即促狹道：“周兄如此勤懇於‘舞’道，莫不是想讓無量劍的人在山頂看到！覺得是神仙在演示奇異武功，因而將你這套‘武功’用心學了去，冒死研討，傳以後代。哈哈！”

段譽卻躺在草地上展轉難眠。翻來覆去的想得都是周易這小我。這周公子真是一個渾身奧秘的人，看似態度冷酷，但對本身彷彿卻很有關照；明顯坐困於山穀當中，卻又彷彿能未卜先知；既能如一個隱士般對這茹毛飲血的餬口安之如怡，卻又睚眥必報的在暗害著無量劍派的諸人。

段譽聽到這裡，趕緊辯白道：“我段家可未曾有甚麼神劍！”心下倒是想，這周公子怕是得了癔症了。我固然不通家裡武功，卻也曉得我段氏最馳名的武功乃是一陽指，其下另有段氏劍法之類的工夫，卻從冇有聽過甚麼六脈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