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寧王凱旋[第1頁/共5頁]

周元笙明知必然會碰到薛崢的文章，此時心中仍不由一陣狂跳，舌尖喉嚨都溢位絲絲甜意。謝文姍以肘撞了撞她，笑道，“這應天府薛才子不是姐姐外祖家的公子麼？薛氏一門原就是簪纓世族，公然名不虛傳，今次的狀元郎定是姐姐的這位表兄無疑了。”

待得那少年行至城樓下，太子已率眾迎上前去，少年當即翻身上馬，倒是不可大禮，一撩戰袍對著太子單膝點地，拜倒下去。太子表示身邊少詹事扶起少年，兩邊酬酢兩句，一同把臂入得城門。

公主出行，身邊靠近之人必定相隨。周元笙跟著李錫玥一道登上東華門城樓，一起聽她絮乾脆叨，卻也曉得了今次太子親迎之人乃是天子第六子——寧王李錫琮，本年不過才十六。去歲入甘州平叛，不過一年的風景便掃平兵變，整肅西寧衛藩地，令天子天心大悅。

唯有一雙眼睛，冷冷寒光畢現，雖則其人長身肅立，於萬千兵士當中彷彿翩然飛鶴，於一眾文臣當中好似塞外孤鷹，卻還是不免讓人生出難以靠近，難以訂交之感。

這日下了學，幾個女孩子正在一處校隊功課、吃茶閒談，因都是差未幾的年紀，且又多少沾親帶故，是以幾日下來，相處非常熟稔，又兼李錫玥是個利落活潑性子，並無一絲架子，自是極好靠近。正說話間，忽見天子身邊的司禮監秉筆孫懷勖捧著一摞文章出去。

李錫玥訝異道，“六哥這麼快便到了？父皇竟讓東宮親身去迎？好大的麵子！”李錫珩轉動手中玉指環，輕笑道，“他是朝廷功臣，甘州一役打得艱钜，博得標緻，你冇見這幾日臣工們獎飾他的摺子雪片似的飛進崇政殿，禦前的奏疏都堆成小山，我不過是代天子迎我們的寧王班師，原該是孤的麵子纔是。”

周仲瑩聽得風趣，跟著打趣道，“薛公子風采翩然，這下可要忙壞京師官宦人家，現在怕是都趕著去姑蘇公主府上議親了。”

但是這李錫琮早前在天子諸子中倒是極不受寵的一個，蓋因其生母不過一介宮婢出身，藉著帝後不虞的一次空擋投了天子之懷，不想竟一舉誕育皇子。天子過後雖悔怨不迭，亦隻得勉強冊封其為如嬪，倒是蕭瑟經年，宮中等閒之人也鮮少見到這位如嬪娘娘。

李錫珩卻不知周氏二女與慧錦曾有吵嘴，純是路太重華殿來看看李錫玥。世人隻見他頭戴烏紗向上巾，身著紅色盤龍公服，腰間繫玉帶銙，更顯出臉孔秀美，玉樹臨風。李錫玥便問起，“五哥這會子做這般打扮，是要去見父皇？”李錫珩笑答，“才從崇政殿出來，父皇命我去東華門親迎六弟班師，你要不要隨我一道，去城樓上瞧瞧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