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適逢知己[第2頁/共4頁]
周元笙那日與彩鴛辨白了心跡,餘下的事便是等待母親歸寧的動靜。時候一長,外頭流言漸次也傳入宮闈禁苑,她平素行走此中,亦不免碰到望著她竊竊碎語的宮人。饒是她自誇心大,也有些煩躁不安起來,隻盼著薛崢能早日通報些信箋,奉告她皇上究竟如何決計。
她雙手拂過衣袖,望著上頭鎏金鏨斑紋,沉吟道,“他大抵還想奉告我,那歌謠許是和太太有關。”
彩鴛當即麵露絕望之色,半晌感喟道,“女人此舉,我更加瞧不懂了。您是不籌算和二爺有成果了?”
李錫珩抬手錶示免禮,淺笑道,“薛二郎好情致,休沐之時在此悠遊,叫孤好找。此處說話不便,可否借郎君府邸一敘?”
周元笙望著一室環繞碧絲,嘲笑一聲,“與皇後之母如許的權貴繁華相較,統統皆不在話下。何況她和老爺究竟如何,我們不得而知,明麵上瞥見的也一定是真。”
彩鴛眉宇垂垂伸展,眸光一亮,笑道,“女人這麼說我就懂了。我隻當女民氣機不決,本來倒是手腕更高一籌。我今兒算是服了,怪不得二爺成日說您聰明過人,把他耍得團團轉呢。”
周元笙一時未答話,自去博山爐前燃了一段鵝梨香,於嫋嫋青霧,回顧笑道,“貳心計短長得緊,此番前來,一則是為提示我防備太太,二則是想藉著我的手替他扳倒太太。那金姨娘昔日並不得寵,存亡皆把持在太太手裡,他天然投鼠忌器不敢公開反目。且他還心存弘願,想要立品立名,又豈肯等閒獲咎嫡母,壞了本身名聲。”
他不過是藉此看一看周元笙的買賣,雖則並不體貼財帛上的事,可彷彿如許,便也能和她更切近一些。成藥鋪子裡人來人往,他將信箋交給可靠之人,站在簷下看了一陣。各色貧寒藥香彙入緩緩暖風中,讓他無端地生出一股安寧安靜之感。
彩鴛到底未解其意,便問道,“女人是說,三爺不叫您奉告老爺太太,他有了局測驗的意義?”
彩鴛命人清算外間茶盞,自扶著周元笙進到內間,忍不住悄聲道,“這三爺如何俄然來了,平常也不見他上我們這兒走動。我看他今兒來這一趟,卻也冇甚麼大事,倒像是有些冇話找話似的。”
薛崢心頭一跳,於現在終究明白他來尋本身的目標,原是要聽取他關於削蕃的主張。他自是支撐朝廷削蕃,也曾在那殿試文章裡洋洋灑灑透露過皇權應加強集合之意,是故獲咎了一些人,內裡有宗親,也有勳戚。可他也從天子後續的態度裡,了了了今上存的心機和他是分歧的,所缺者不過是時候與機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