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適逢知己[第4頁/共4頁]

彩鴛到底未解其意，便問道，“女人是說，三爺不叫您奉告老爺太太，他有了局測驗的意義？”

周元笙點頭笑道，“不在這個。你冇瞧見他纔剛舉手施禮，暴露一段袖口。那上頭的邊都磨破了，還打著兩處不甚顯眼的補丁。若不是特地在我麵前晃，我還真瞧不見。”

李錫珩點頭，一笑道，“好水！甜美清冽，與惠泉不相高低。可歎京師世人，乃至禁宮中人，皆被名泉所誤。實在天下好物又豈會儘在一處。”停了一刻，忽又轉口道，“比方明川到過浙北，上過揚州，萍蹤踏遍江南，亦曾飽覽江山壯闊。而孤卻無緣得見這些，隻能在深宮來迴流連，就是都城金陵，至今另有很多處所未曾去到。”

周元笙望著一室環繞碧絲，嘲笑一聲，“與皇後之母如許的權貴繁華相較，統統皆不在話下。何況她和老爺究竟如何，我們不得而知，明麵上瞥見的也一定是真。”

他不過是藉此看一看周元笙的買賣，雖則並不體貼財帛上的事，可彷彿如許，便也能和她更切近一些。成藥鋪子裡人來人往，他將信箋交給可靠之人，站在簷下看了一陣。各色貧寒藥香彙入緩緩暖風中，讓他無端地生出一股安寧安靜之感。

她雙手拂過衣袖，望著上頭鎏金鏨斑紋，沉吟道，“他大抵還想奉告我，那歌謠許是和太太有關。”

薛崢冇法，亦隻得切身上陣，命人將一應物事備齊，才屏退世人，隻留李錫珩與本身。厥後煎水、羅茶、擊拂、注湯等事皆悉心做過，纔將那一盞奉與太子。

立足半日，薛崢回身折返。頭頂流雲疏卷，遮住如火驕陽，他便也不急著回宅邸，牽著馬在街上信步而行。走了一陣，劈麵俄然迎上來一名錦衣男人，向他拱手道，“中間但是薛科官？”薛崢點頭道，“鄙人薛崢，叨教尊駕何事？”

李錫珩先觀茶色，複聞茶香，待盞中乳花破裂水痕現出，方笑著嚐了一道，連連點首道，“建州龍團，確然好茶。”擎著杯盞側頭品了一陣，又笑問，“隻是與孤常日吃的味道有些分歧，這茶湯的色彩也略有差彆，不知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