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峱獸[第2頁/共4頁]
中國的筆墨大多廣博高深,寄意深切,每個字都有多重含義。但隻要一個字是專門為那座山締造的,就是這個“峱”字。把峱字拆解,便是一個反犬旁,加一個醜字,再加一個山字。從字麵意義上來講,就是山中暗藏著一個長附近似狗的凶悍而醜惡的神獸。
它用舌頭舔了舔,便一口將那顆心臟吞了下去,接著它俯下身來,讓本身的鼻孔對準屍身的鼻孔,讓本身的嘴巴對準屍身的嘴巴,用力一吸,那具屍身就彷彿被吸乾了陽氣的人一樣,刹時乾癟下去,而後變成枯柴模樣。
然後,它伸出長長的舌頭,舌頭上生滿鉤刺,用舌頭細心舔著鋼構一樣的爪子。彷彿那舌頭就是一把銼刀,把它的爪子磨得更加鋒利。它的喉嚨裡收回嗚嗚的聲音,喘氣彷彿是在拉風箱,嘴角邊掛著一拃多長的涎水,它的眼睛死死盯著獵物,它已經迫不及待了。
那老翁彷彿重視到了我在察看他,也扭過甚來看著我,蹲在他身邊的那隻怪獸也站起來,用兩隻充血的眼睛盯著我看,盯得我內心發毛。老翁往下拉了一下葦笠的帽簷,遮住了大半張臉,我就隻能看清他的嘴和下巴了。他的嘴角掛著一抹陰邪的笑意。
等涎水斷落時,它的脊背弓起如山,毛髮根根豎起,像離線的箭一樣猛地躍起,隻見黑影一閃,便撲向那具古屍……
那上古神獸的名字叫“峱”(音撓),圖的中間另有筆墨註解。記錄的恰是《詩經?齊風》中“齊王獵峱”的故事。說是在春秋期間,齊哀公好獵,有一天有個大臣上表,說都城四周的稷山上有怪獸出冇,殺傷了很多人畜。
不過,那些怪獸都是上古靈獸的後嗣,在某些神話傳說中,它們的先人乃至都是神族。我立即集合意念於印堂,微閉雙眸,在我大腦的泥丸宮裡很快凝成一幅圖,那幅圖是《九州龍圖》裡的一幅繡像,圖上描畫的是一個上古神獸,跟麵前這個怪獸非常相像。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冷冷的看向劉興,這個令人討厭的狀師,固然話未幾,但是每一句都在戳我的心窩子。這小子曉得的還真很多,現在我可不敢藐視他了,說他隻是一個狀師,打死我也不信!
我趕快禁止道:“彆開槍!那是峱獸,把它惹毛了,我們都會冇命的。”
在那今後的數百年間,齊國的王陵大多建在離峱山不遠的處所,本地人都說峱獸就是最奧秘的守陵人,誰敢打王陵的歪主張,就會被峱獸吃掉,連骨頭都會咬碎了一起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