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湖外人說湖中事[第2頁/共5頁]

“我纔不要去當勞什子尼姑呢！穿得衣服丟臉死了，還不能吃肉，”說時，黑溜溜的眼睛看著江醒道：“我隻想學了本領，然後再跑來陪你們。莫非那鏡花庵，還能攔著我不讓下山不成！對了，我就找阿誰妙音，讓她教我如何隻用弓不消箭就把樹射倒的本領！”

如此開門見山，讓江醒猶自反應不及。

李月俄然撫掌道：“爹爹，不如你把我送去那鏡花庵吧！醒哥兒不能去，我還不能去麼！待我學成以後……”嘻嘻一笑，接著道：“再來傳授給醒哥兒！”轉而道：“醒哥兒，你看可好？”

江醒也隻能跟著笑起來。

“我……”卻甚麼也說不出來。

連連點頭，江醒頓下步子，忙說:“不不不，並不美滿是故事，並且，我可不想當牛鼻子。我想學能夠在天上飛的本領，並且……並且……”很想講他還要行俠仗義，稱心恩仇，卻如何也說不出來。大略是感覺，在這個時候，甚麼本領也冇有，嘴上無毛，如此豪氣乾雲實在分歧適。

見他這些日子可貴暴露的逼真笑容，李月也很歡暢。

朗聲大笑。

阿婆從未與他說過這些，不知男女大防也屬普通。李工平忍俊不由，他這不到黃河不斷唸的模樣，實在讓人感覺風趣，忙道：“不是我不想學，你可知天下尼庵，皆不收男弟子！”瞧見江醒驚奇、絕望兩兩交集的神采，趕快進一步道：“更何況，那些怪傑異士，底子就不會向你我平凡人有所傳授。他們講究的就是緣法，出世官宦，萬人之上到有能夠。更不要想著突入江湖就能學到本領了，江湖中有很多沽名釣譽的所謂大幫大派，皆是做些渾水摸魚的活動，蝦有蝦路蟹有蟹路，這些幫派仗著山高天子遠，整天在國法底下鑽空子，苛虐百姓無惡不作。倒也能學些三腳貓工夫，可整天打鬥鬥狠，逼迫百姓，還不如不學。在鬆莊有甚麼不好，每天能有肉吃！我如許說，你明白了嗎？”

屋外雪壓枝頭，一隻寒鴉飛來，落在簷上，止不住啼叫，淒淒慘切。歸莊的江醒兩日滴水未進。不知是否迴光返照，阿婆竟麵色紅潤展開了眼，顫巍巍地抓著江醒的手。

歎了口氣:“阿婆鄙人麵有阿爺相依相伴，是不會孤單的吧？”正在怔怔入迷，卻聽到李月在前麵喊:“醒哥兒，又來瞧阿婆啊！”

李工平允欲再說些險惡的江湖事，江醒卻道：“那女尼法號妙音？既然她如此有本領，寄父你如何不拜師學藝呢？為甚麼男人在尼庵不便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