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酒是陳酒 人是故人[第2頁/共5頁]

聞聲阿婆那‘洗洗睡吧’的話，江醒看著張牙舞爪的火蛇，直到垂垂已至燃燒，他悠然入迷。

他叫江醒。

“我曉得，”江醒連連點頭，他確切有所耳聞。

思路如同一團亂麻，理不清楚，江醒乾脆也就不睬了。

如同海市蜃樓，非常夢幻。

”看這氣候彷彿是要下雨，我再撿幾根柴禾就走算了，“江醒自言自語，顛了顛背上的竹簍，考慮著裡邊的分量，對付兩天應當夠了。

江醒躲在側麵，忍不住伸出腦袋偷偷瞧著，隻見她黑髮墨染，白衣勝雪，眸中似有星鬥搖落，對著連雲山微微欠身。聲氣乍聽起來雖弱，可空靈的傳出去了很遠很遠，大風吼怒中，連江醒都聽得一清二楚。

“何來尊師一說。貧尼已遁入佛門，孑然一身，前塵舊事與我了無乾係。常日裡吃齋唸佛，不喜叨擾，兩位施主，請回。”

都一成穩定。

一個小莊子落坐在連雲山腳下，水霧升騰中若隱若現，雞犬桑麻，顯得非常的安好。望疇昔真像是一副淡墨的山川畫。從莊子裡延長出來的小道曲徑通幽，一向消逝在連雲山深處。這條小道上，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正徐行盤跚著，很薄弱的模樣，膚色偏黑，臉上因染了些汙漬而看不逼真，不過眸子卻很澄徹。

阿婆沉吟了半晌，方說：“這類怪傑異士的事情，我倒是傳聞了一些。你阿爺還年青的時候，也見過。”

咯吱一聲，推開彷彿已經不堪重負的木門，邁入門檻，他放下濕噠噠的竹簍。

“楓葉血紅，已至暮秋，恭迎尊師回宮！”

揹著一個竹揹簍，柴禾已經在內裡裝滿了大半，手中拄著一根枯枝，沿著小道一起逛逛停停，不時撇頭四顧，或者鑽入道邊的灌木叢中，當是在尋拾燒火的乾柴。耳邊北風吼怒，吹得非常凜冽，使得他不時將凍得通紅的手放入懷中摩挲，再用力搓一搓臉，暴露在外的皮膚實在是不堪北風擾亂，如許也是能給他帶來一些暖和。

“神仙，甚麼神仙？”阿婆一愣，頓下腳步。

他從小到大在連雲山久居了十幾年，對這裡的氣候尤其體味，此時大雨滂湃，又在暮秋，恐怕又是綿綿之雨難有絕期。連雲山的夏季是非常冷的，俗話說春季的雨，夏季的風，都是凜冽酷寒的事物；但是連雲山春季的雨，就經常是下著下著，秋雨連著冬雪，俄然夏季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