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五章 血債血償[第3頁/共5頁]

“他來了。”店主說道。

店主翻開爛袍的下襬，從內裡取出一個大大的布囊，那布囊非常潔淨，係口緊鬆的敞開著，刺眼的光芒從內裡泄出來，藉著火光能夠瞥見，內裡有雞蛋大小的明珠，有色采斑斕的寶石，也有整塊整塊的銅金。這麼一個大布囊能夠買下幾十個鐵匠鋪了，當然也能夠賣下無數的仆從。

“有刺客，庇護君上！”

通紅的鐵條在鐵匠的錘子下變軟，變冷，變硬，鐵匠不時的把它投向水盆，激起一團團霧氣，又不時的把它扔入爐子裡，讓它變紅，再次變軟。如此幾次。

“冇有我，就冇有你。非論如何，你身上流著我的血，就是我的兒子。現在，你的家屬遭到了冇頂之災，仇敵正在嘲笑著我們，我們必須得以血還血。”

“你威脅我？”

當你瞥見比彆人更遠的天空時，總會有不成知的傷害等著你，因為你生而不凡－－摘自《中州各國誌－燕王傳》

鐵盾一層層架起來，劍盾手們在盾牌裂縫裡看著奔來的死士，目光冰冷如死。弓箭手們引弓搭箭，一排齊射，茫茫的白雪裡爆起一團團血花。但是，死士就是死士，他們仍然在衝鋒，用身材撞擊著盾牌，用血肉之軀驅逐冷寒的劍鋒。這些死士的劍術極好，隻要有一點空地，他們就會在臨死之前把劍送入劍盾手們的脖子裡、眉內心。

“我們隻要一次機遇。”

店主俄然減輕了語氣，他在爐子口抬起臉來：“看著我的臉，我的兒子，我是你的父親。”

爐子裡的火跳動著，店主蹲在火口旁烤火，卻不敢看內裡的碳火，臉上的爛肉不住的顫抖著：“為了複仇，我燙爛了我的臉，也是這麼一盆火，它就在我的麵前大笑，我把頭埋出來，我能聞聲那種聲音，那是一種很美好的聲音。它奉告我，我得活下去，隻要活下去才氣把仇敵也投出去，讓他們曉得，甚麼是驚駭。”

冇有聲音，除了風聲。

店主是個身材魁偉的人，他渾身高低都覆蓋在玄色的袍子裡，嚴格說來，那並不是一件袍子，而是一件由爛布和不著名的羽毛構成的蓑衣，上麵爬滿了各種臟東西，有已經結疤的泥痂，也有幾片爛草葉，乃至另有一坨馬糞掛在上麵。

一排排頂盔貫甲的騎士和甲士擺列在大道兩旁，用長戟和鐵劍構建起了一堵鐵牆，但是這是多餘的，冇有人喝彩，也冇有人推搡，更冇有人衝撞車隊，大道兩旁的人們就像冇有生命的雕塑。雪花落在城頭上那殘破的牛與馬的雕塑上，也落在這些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