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 真相的背後[第2頁/共4頁]

車敬把竹簡捲起來，放在竹筒裡，又從懷裡取出一個新竹筒，把根莖塞出來，然後提著燈，細心的查抄著桌麵，確認上麵冇有遺漏任何一絲毛須，邊找邊道：“燕國，大雍，齊國，乃至悠遠的南楚。世人背叛仁愛，貪慾就會滋長。”

地上鋪著一張皋比，是阿誰使者帶來的，傳聞是北狄之王贈送給燕十八的禮品。北狄人會給我送禮？不，北狄人隻會想著如何才氣把我吞進肚子裡。

燕十八想了一想，又問：“姮季是個甚麼樣的人？他為甚麼不來？如果我記得冇錯，北狄姮氏是白狼王的姓氏。”

“但卻不是時候。”

大帳裡的燈光很暗，帳外的風雪撞著緊閉的帳簾，收回‘樸啦樸啦’的聲音。帳內隻要兩小我，一個是燕十八，另一個卻不是狐離，而是燕十八的教員車敬，至於狐離，他被燕十八命人帶下去歇息。

燕十八指了指皋比劈麵，抬手的那一刹時，案上的火苗晃了一晃。

狐離的確很嚴峻，眾所周知，燕人和北狄人之間的仇恨已有千年，那不是十年，一百年，而是一千年，數也數不清的血與仇粘合在一起，就連冰川都會被它澆沸。

燕十八在皋比上縮了縮腳，他冇有穿鞋，腳很白，像女人的腳一樣白淨光滑，還很苗條。摩擦著暖和的外相，凍僵的腳指頭有了些知覺。他拿起一根鐵棍，桶著盆裡的火碳，腥紅的火碳俄然竄起了一絲火苗，幾乎把他的眉毛燒著。

夏季真的很冷，老墨家縮著脖子走出大帳的時候，簾外撲出去一陣冷風，把燕十八吹得渾身高低透心涼。燈光從側麵看他，把他的影子拖在地上，又斜又長，他的眼睛敞亮如雪，越來越亮。從他的角度看出去，恰好能夠瞥見帳外，那邊等侯著一大群領主，這些領主都像嗷嗷叫著的狼一樣，眼睛是熾熱的，胸膛也是熾熱的，就連腰上的劍都是火燙火燙的。燕十八曉得，隻要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朝著北方吼怒而去，把躲在冰封堡前麵的，最後的北狄人撕碎，那是無上的榮光，燕人千年來的夙願。不過，他卻不能那麼做。

到底是大雍，還是齊國，或是南楚都不首要，首要的是燕十八必須得看清這迷霧，而不是被迷霧吞噬。

“繁鈴草，真的是繁鈴草？”

彷彿隻是彷彿，並不是終究的答案。

狐離攏起手來，挽著毛絨絨的袖子，朝著燕十八重重一揖。

“你就不怕我也是個兵士？會把你的腦袋砍下來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