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是誰[第1頁/共4頁]

老巫官的神采很奇特，微微上揚的眉角顯得很舒暢，但是顫抖的鼻子卻像條肥蚯蚓一樣扭來扭去，讓他看上去很不幸。這一幅畫麵，不由得讓人想起冰火兩重天。

“天快亮了。”

鋒利的目光，時隱時現。

稀少的月光動搖著牆上的燈火，姬烈坐在燈光暉映不到的暗影裡，深深的墮入了汗青的典故中，齊侯重申的故事與本身何其類似，隻不過，那齊侯還能夠逃亡保身，一待勢起便可稱霸諸侯，而本身倒是個傻子，隻能傻傻的被困禁於此。

老半晌，姬烈回過神來，拍了拍胸口，裂嘴一笑，走疇昔摸了一把瘦馬的脖子，從草堆上扯了一把乾草，扔在馬槽裡，蹲下身來，凝睇著瘦馬吃草，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濃。

“虎邪！”

“灰兒，灰兒……”

姬烈捧著劍，劍鋒朝下，握著冰冷的劍柄，麵對著高牆沉沉一揖，然後提著劍回身便走，他曉得，一旦本身分開，這院子便會空無一人。

或許是明珠放光過烈，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不幸的傻子踉踉蹌蹌的奔向高牆，站在那牆根下，仰著腦袋極力的看向牆上，忍著眼裡轉動的淚水，顫抖的問：“你，你是誰？”聲音很沙啞，但卻很輕柔，深怕將牆上的人給嚇跑了。

……

“吱嘎……”

“本來是你。”

姬烈不依不饒的問，埋冇在寬袍大袖下的手拽成了拳頭，儘力的想要看清那人的模樣。可惜，因為那人縮在了燈影內裡，底子看不清楚，隻能瞥見一截被燈光拉斜了的影子。

或許，是老天垂憐吧，傻子曾經如許想。

室中冇有燃燈，卻敞亮如雪。

劍名虎邪，動手極沉，一看便是出自鑄劍大師之手，但令人奇特的倒是冇有劍鞘，怪不得要以木匣盛放。

姬烈朝著牆上一揖。

輕微的馬叫聲響起，瘦馬在襤褸的馬廄中撲扇著耳朵。

姬烈站在半人高的草叢裡，隻露著個腦袋，仍然看著那高高的院牆，心潮彭湃，但卻摸不著腦筋，模糊的，另有一絲莫名的鎮靜。

姬烈頓住腳步，轉頭望去，隻見在那淡薄的月光下，微搖的燈火中，站著一個嬌小的人影，因隔得太遠，看不清楚模樣與年事，隻能瞥見那人穿戴一身的火紅。

那人躊躇了一陣，脆生生地說：“你不消曉得我是誰，我也不曉得你是誰，但是我曉得，你不會再來了，今後，我也會不再在這裡讀書了。”

“我曉得你是讀書的，但你是誰？”

過得一會，估摸著另有一個時候天便淨亮，姬烈翻入室內，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室中摸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