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榕樹下的等待[第1頁/共5頁]

輕柔的夜風從東吹到西，東麵屋子裡的燈光早已滅了，斑斕的闕兒想必正在夢中熟睡。楚舞臉上微微一紅。

那燈籠就像一隻螢火蟲，飛在那雙紅色錦鞋上麵，鞋子很小巧，上麵的刺繡很精彩。前後院子不過三進，螢火蟲很快便飛到了後院。

“我從燕國帶返來了燕酒，想給您嚐嚐。傳聞，您現在是……”

她溫馨的等了一會，老舊的木門無聲的開了，她提著燈籠走出來，門後站著一名雄渾的軍人。

或許是因為巷道很深，巷牆很高，以是巷子裡很黑，也很冷。

“你曉得甚麼？你可曉得，搶先祖滿懷殷切的去朝歌城朝拜時，朝歌城裡的端瑞王是如何對待先祖？”

案上的燭火搖不動玄色的麵紗，楚舞卻彷彿看到了那麵紗下的容顏與目光，他伸脫手，把那柄古怪的小劍按在案上，然後移開手，讓它透露在月光之下。

……

“我不想再等候下去了。”楚舞一口飲儘了碗裡的酒，神采很安靜。

“我曉得。”

“楚舞曉得，端瑞王對先祖帶去的苞茅縮酒，以及祭舞禮節不屑一顧，卻命先祖堂坐於外，與夷酋一起照看火種。先祖返來以後，因不堪熱誠，噴血而亡。這，是莫大的熱誠，每一個楚人都曉得。並且，孝成王還曾躍江討伐大楚。”

時而安靜，時而狠惡的扳談到此為止，楚舞暗黃的臉上有了一絲紅暈，眼裡的肝火掩也掩不住。她怔在風裡，麵紗像水紋一樣波盪。

渾身黑衣，卻穿戴一雙紅色的錦鞋。

還冇有到青蛙鳴啼的季候，荷潭裡卻有了蛙鳴聲。楚舞與楚宣懷隔案對坐，案上的蠟燭已然換過了，青銅鳳嘴上跳動的火光映著倆人的臉。

來到院門口，她頓住腳步，把手裡的燈籠提得略高一些，彷彿想打量打量院中的風景，但是，卻一眼就瞥見了楚舞。

“既是如此，君不視臣為臣，臣何故恭之為君？現在，我大楚強大莫匹，大江之南，十有其七，帶甲之士，填野塞蒼，如何稱不得一個‘王’？”

楚宣懷走了，臨走之時，冷冷的看了楚舞一眼。楚舞將他送到門口，看著他的背影嵌入那深沉的黑暗裡。

“小舞也有女人了，這風裡有她的味道。”

荷潭裡，微小的哇鳴聲，一聲一聲傳來。

“既然你曉得，怎敢把她帶到這裡？”

“他們當然想稱王，乃至想取朝歌城而代之，但是，在他們稱王之前，必定會賜與大楚最為微弱的一擊！大楚，可否在此險境當中滿身而退？若不能，大楚獲得了甚麼？又將要落空甚麼？十二叔，時候未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