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小姐姐叫黃雀兒[第1頁/共3頁]

她把那碗雞蛋湯一氣喝了，碗筷放在床邊箱子上，然後靠在床頭，閉目養神。

大頭媳婦責怪道：“又不是每天這麼吃。女人做月子，不能苦，養不好要落下病根的！”

猛一看去，黃鬆針普通細黃的頭髮垂在頸間，有些蓬亂，額前劉海彷彿還被火燒焦了一撮；黃黃一張小臉，纖細的小身子，典範營養不良。

黃雀兒怯怯地望著娘，小身子不由地今後縮了縮，不敢靠近床邊。

俄然轉頭看到房門外出去個小身影，雙手墊著塊灰色抹布，捧著一隻粗瓷碗，目不斜視地盯著，謹慎翼翼地跨過門檻來。

直到堂間傳來腳步聲，大頭媳婦又端了一碗出去。

大頭媳婦便把些好聽話來安慰她，又誇杜鵑如何會吃奶，眼睛就跟會說話一樣，將來必然是個懂事靈泛的女娃等等，一氣把杜鵑的將來吹上了天。

這會兒，她正對杜鵑咂舌作樂，輕聲喚道：“妹――妹！小mm――”

明天她哭得太多了，弄得不好真會抱病的。

隻對碗裡掃了一眼，她就閉了嘴，頓了下才艱钜地對馮氏道：“還算好。這麼點大人兒呢。我家秋生都六歲了，讓他往灶洞裡塞把火都不樂意，彆說燒飯了。”

說完，扯著那小女娃就出去了，一邊走一邊道：“雀兒，嬸子跟你說：這煮雞蛋呢，水開了打蛋下鍋。下了鍋不能動它，得等雞蛋煮硬實了才氣動，用鍋鏟從上麵悄悄鏟……”

大頭媳婦兀自滾滾不斷地勸馮氏。

裂開小嘴淺笑，嘴邊暴露一顆凸起的小虎牙，那模樣忒敬愛，杜鵑忍不住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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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杜鵑斜抱著，放低了讓黃雀兒瞧，一邊以杜鵑的口氣對勁道：“那是！咱花兒聰明著呢。咱就是個小人精！”

抬眼一看，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落入視野。

杜鵑內心一顫抖：這麼小的孩子，就燒飯了？

馮氏就難堪了，感喟道：“冇雞蛋了。上回我孃家嫂子生娃，一傢夥送去二十；前兒她爺爺過五十大壽，又是五十，家裡攢的都送空了。這三個，是明天雞剛生的，都煮了。”

黃雀兒忙雙手接住碗，靈巧地回道：“我放在櫃裡，讓娘明早熱了吃。”

說話間，黃雀兒出去，對馮氏小聲道：“娘，我瞧瞧mm。”

聲音垂垂遠去，外間廚房裡就響動起來。

馮氏倉猝側臉向床裡，用手背把眼淚給擦了，換上笑容轉頭問道：“又煮了三個？”

不但憐憫她丟了兒子，還因為這個喪失的兒子很能夠就是李墩，她們同病相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