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來者不善[第1頁/共3頁]

這半晌之間，崔嘉已經在程笙催促下乾完了半壇三斤酒，而程笙一腳踏在凳子上，一手搖著大摺扇，兩人已成紅眼之勢。

崔嘉曉得宋裕和程笙是一夥的，方纔來得急，一心隻想讓程筠下不來台，卻忽視了另有宋裕在側。

程筠目光轉黯並未言語。

他這話壓過來遂讓他無可退避。但又能如何辦呢？他咬咬牙舉了杯。哪知宋裕並不脫手，卻又由程笙笑嘻嘻舉杯迴應：“要敬景王。那得先過我這一關！”說罷已自行拿了兩個大杯，斟了一杯飲儘，再把另一隻大杯擺在崔嘉麵前。

崔家虧空的名聲固然傳了出去，但崔伯爺好麵子，硬是花重金把這場麵做了起來。前來赴宴來賓本來擔憂崔家露窘，還都心照不宣地避開酒宴如許的話題，以免觸到仆民氣酸之處，比及觀過禮以後又進了宴廳，見到所設之物皆為上等，內心才又安寧下來。

宋裕拍起手來：“喝酒好，大喜的日子，正該喝酒！等撂倒了程二爺。你再跟本王喝！”

冀北侯夫人自是犯不著獲咎堂堂兵部侍郎的夫人，隻是程淑穎有些瞧不起馮氏庶女出身，對她的熱忱有些懶於迴應。

程淑穎可不想再跟她說下去了，恰好聞聲畫屏那頭的東廳傳來鼓譟聲，遂起家走到屏下去打量。

馮氏忙笑道：“這天然是好的，隻是我們世子妃醋勁大罷了。昔日在孃家見著mm有的她必也要有，真幸虧小王爺能事事依著她。”

馮氏隻當她必定因為嫁不成宋澈而妒恨徐瀅，哪推測她竟會幫著徐瀅說話，一時倒不知如何介麵。

“要不要再來十斤？哥哥我作陪到底！”程笙斜眼睨著崔嘉。

“你他媽說甚麼！再給老子說一遍！”

眼下大夥已吃的差未幾，正說到紹興的美酒，俄然廳門口就傳來“新郎倌兒來了”的笑呼聲。門口燈人影綽綽，公然是崔嘉大步出去了，喜服未除，麵色陰晴不定，一進門且先往四周環顧了一圈，在程筠他們這桌停下，才又與舉杯攔住他要敬酒的客人應酬起來。

崔嘉曉得他們慣於風月，酒量是早就操出來的，故不再與他們拚，隻嘲笑望著程筠：“我隻當小侯爺風致清貴，本來真是個縮頭烏龜！常日裡自誇風騷，現在竟連幾杯酒都不敢喝！還真是枉我平日對你萬般欽慕！”

程笙喝斥著他們，漸漸看向崔嘉，站起來：“崔世子喝多了。我不愧對任何人，包含你們，但想來這一趟我是不該來的。我另有事，就先告彆。”說完他抬腳便步出了坐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