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9 三人成虎[第3頁/共4頁]

透過著明晃晃的光芒，蕭文明親眼瞥見天子和相國衛玉章公然就在勤政殿內。

不過看這幅掛在勤政殿內的論語摘句，這個傳言應當並不是真的，因為這一副字寫得固然並不是龍飛鳳舞，可一筆一畫卻也極見功力。

見到了這些小山似的奏章，蕭文明模糊想起了前幾天同衛玉章的對話。

但是現在還不是會商書法的時候。

也就是說戴鸞翔手上沾滿了戎羌的鮮血，乃是戎羌諸部落最大的仇敵，他要都是戎羌的特工了，那恐怕滿朝文武，乃至是當明天子本人，都應當是戎羌的特工無疑了……

聽到這裡蕭文明老是弄明白了。

“戴元祥這點小聰明，朕如何會不曉得？之前兩次召見他，也曾在朕麵前說過這件事，你蕭文明不也在中間聽著嗎？朕當時就說了，隻要能夠擯除戎羌，保住朝廷的元氣，便是大功一件，底子就用不著他多此一舉、畫蛇添足！反倒是他反幾次複違背朕的旨意，倒是不知意欲何為！實在令人生疑！”

一個簡樸的題目——大齊朝自主國以來，毀滅戎羌最多的將領是誰？

這位老相國城府極深，蕭文明也吃不準他的路數，不過幸虧他是蕭文明亦師亦友的謀士溫伯明的座師，算是一條線上的人，由他傳令蕭文明進入勤政殿去見天子，那蕭文明還是信得過的。

實際上，真正的衝突倒是對於權力的爭議，天子要你這麼乾，你恰好不那麼乾，這不就是在應戰最高皇權嗎？

而天子則是非常侷促不安地站在龍書案前，背過身去，看著那一幅傳聞是由建國太祖天子親身謄寫而成的論語摘句。

是以麵對天子的控告，蕭文明能夠信心實足地替戴鸞翔分辯：“皇上，這純屬子虛烏有。戴元帥如果特工、叛徒，那這滿朝文武恐怕剩不下幾個好人了……”

有傳言曾經說過，說是大齊朝的建國天子起於寒末，一向到篡奪天下之時都還隻是個文盲，直到定鼎中原，他已經四十多歲的時候，這纔有工夫，禮聘了飽學鴻孔教他認字寫字。

起碼不消擔憂這是另一個圈套。

這時勤政殿裡傳來了老邁的聲音：“蕭文明可在門外？還不出去拜見聖上？”

說著，天子站起家來，特地走到了勤政殿的一旁，伸手一指一堆堆在角落裡的文書，又對蕭文明說道：“你看看，這些都是彈劾戴鸞翔的奏章。如果隻要一份兩份，或可說其冤枉，但是這麼多奏章，汗牛充棟、連篇累牘，難不成都是冤枉戴鸞翔的嗎？”

這些控告，在蕭文明看來完整冇有任何的進犯力，讓他能夠拍著胸脯包管：“皇上這都是些狂犬亂吠，既怪誕不經，又查無實據。也就是現在戰事嚴峻，把他們當作一堆臭屁，放了也就算了，不然如果朝廷有空，非得一一倒查，究查這些歪曲好人的傢夥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