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空磨盤（四）[第3頁/共6頁]

冇勝利？還是禿驢在這賣關子？

屋子外頭的晨光已然大亮，自東邊投進劉家宅院。因為有封火牆的遮擋，適值在這間偏屋前構成了一大片暗影，屋脊一半在明處，一半落在暗處，如同陰陽訂交。

要破陣局不過兩種體例，一則由裡至外，一則由外至裡。

也許是他一臉高僧氣質過於唬人，又也許是他抬腳就走的行動由不得人細細多想。傻子劉衝下認識便倉猝跟了過來，踉踉蹌蹌地追到與玄憫並肩處，又支支吾吾道：“我……我想找祖母。”

照模樣來看，這圓形的石墩子中間有孔，下頭有台，側邊還支出一根橫杆，明顯就是個磨盤。隻是這磨盤格外小，比巴掌也大不了多少，磨盤麵上也不淺顯，而是刻著兩段龐大的符文。那根鐵鏈子的一端，就係在這磨盤下的石台上，而另一端則扣在橫杆上。

但是玄憫卻並未如他的願，把目光收歸去，卻好似同他作對般，還是目光沉沉地看著他。

薛閒揣摩了一番先前劉師爺和他那老友的話，劉老太太該當已顛季世了，照鎮子上的流言，還是被江世寧的爹孃醫死的。老太過分世後，江家醫堂走水了，燒了個潔淨。

薛閒：“……禿驢，你如此作孽是要遭報應的！”

玄憫點了點頭，而後一言不發轉了頭，徑直進了裡屋。

僅僅是眨眼之間，麵前便全然換了一副氣象――他們站在劉衝這偏屋門邊，麵前是江世寧青紅色的臉，劉衝卻無蹤無影。

當然，毀掉陣局也是門講究活兒，薛閒如是想。畢竟那些專吃鬼神飯的人，就得靠佈陣解局過日子，要隨隨便便就能解，人家還活不活了？

老太太？累得打喘？還帶病？

明顯，他們已然從陣局中脫身了。而在脫身前的最後一刻，劉衝臨時收了腳，是以也被留在了陣局裡。

玄憫未幾躊躇，乾脆地抬了腳，與此同時撤了一把賴在他身後半步的劉衝。劉衝隨之一個踉蹌，單腳跨進了門檻裡。

玄憫一時也冇去管這孽障，任其連翻帶蕩地往那石縫處挪。他在薛閒翻出去時，伸手從暗袋裡摸出一方布包，展開外頭那層，暴露了裡層。就見這布包裡頭從左至右，插了一排是非不一的銀針。父老能從其手腕骨到指根，短者則隻要兩根指節那麼長。

薛閒隻感覺有萬鈞之力當胸撞了一記，撞得他渾然不知東西南北。幸虧他隻是一片紙皮，不然心肝脾肺腎都得被撞得吐出來。

我屈尊……

吊死在玄憫暗袋口的薛閒聞言又詐起了屍，昂首看向劉衝，下認識問了一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