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盲卦子(二)[第2頁/共3頁]
賊喊捉賊還喊得如此撒潑的,這小子算是頭一個,薛閒看得歎爲觀止。
小賊固然膽肥得敢搶薛閒的金珠,但畢竟還隻是個半大孩子,被玄憫清算了一番便忍不住有些犯慫。
薛閒和小賊俱是一愣。
他衝那八・九歲模樣的小賊問道:“你姓陸?”
小賊腦門上黃符一抖,他便活似被吊了線的戲偶一樣直直伸出了兩隻手,一臉生無可戀。
那一刹時,他的神采閃現出了一絲難以描述的古怪感,彷彿是介於如有所思和毫無眉目之間。
“陸十九呢?”薛閒再憋不住,衝那小賊道,“我找他借物尋小我。”
幸虧這禿驢犯病的時候不長,隻嗅了一下,便又端著那副不鹹不淡的模樣抬起了頭。
玄憫剛好瞥了一眼,就見那孽障保持著那傻姿式一動不動。
貳內心憋了八百句懟死禿驢的話,但是嘴被爪子粘著,死活張不開口,無法又隻得生生咽歸去,好懸冇噎死。
薛閒:“………………”
他跟著陸十九見慣了一些怪力亂神之事,看到紙皮會說話,也冇被嚇得口不能言,算得上相稱穩妥了。
“好。”玄憫覺得他默許了,便把金珠放回了腰間暗袋,貼著骨根處,舉手投足間略微能感遭到有些硌,不過也不輕易丟。
小賊警戒地看他:“你要做甚麼?”
薛閒奇特地看了玄憫一眼,心說:本來這禿驢不止是來捉他的,還是來找人的?這麼巧?
對於濕噠噠的紙皮,火烤多少還是有效的。起碼薛閒感受本身正漸突變得枯燥起來。
他先前來過兩回,同住在這裡的陸家兩兄弟熟諳倒也不深,隻要些粗泛的體味――諸如他們父母長輩皆已不在,啟事不詳,他所傳聞的便是兄弟一個因為天賦通些陰陽術而眼盲,另一個因為受過傷耳朵有些背,兩人相依為命過了數年,豪情卻並不大好。因為冇有長輩也未立室立業的原因,他們乃至都冇個端莊的大名,隻按照生辰隨口叫了兩個奶名。哥哥叫陸十九,這個八・九歲的弟弟叫陸廿七。
玄憫不知掃了眼紙上的哪一處,便又把薄紙疊好收了起來。
有!不給!你想得美!
薛閒濕噠噠的爪子冷靜摸了下本身的嘴,莫名有些感同身受,成果因為濕透泡軟的原因,那隻爪子不謹慎粘在了嘴上。他本身如果毛粗糙糙地硬扯,估計要麼斷手,要麼撕嘴,非常要命。
玄憫問了,他也不敢不睬。因而,那小賊心不甘情不肯地斜睨了一眼,轉頭進了小院獨一一間能睡人的房間。就聽他叮裡咣啷一頓造反,半晌後拖著一隻坑坑窪窪的銅盆走了出來,“咣噹”一聲丟在玄憫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