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底骨(三)[第1頁/共4頁]
“而後你便要泡在吐出來的水裡?”玄憫掀了掀嘴皮子,不鹹不淡道。
“甚麼眼熟?”薛閒問道。
玄憫步子一頓,二話不說在指尖劃了道暗語,毫不心疼地擠出一串血珠,在手掌上畫了個看似簡樸的符文。瞬息間,他周身高低統統的水十足被榨得乾清乾淨,一滴不剩,薄薄的麻布僧衣頃刻便乾透了,輕如雲雪,就連薛閒身上的水跡也半點兒不剩。
“是乞丐和山匪。”
“……”薛閒當場凝固了半晌,怒道:“你再這麼噁心我,我追著你一小我吐你信不信?!”
薛閒答:“不像。”
更讓他對勁的是,玄憫腰間的位置彷彿另有助其消化服從,他能較著感遭到先前從黑土裡吸出去的東西,正一點點和金珠融為一體。
薛閒感覺這禿驢也是個怪傑——由那蜘蛛痣來看,他約莫是有病的,由其睜眼便不認人來看,病得彷彿還不清。但就這麼個疑似有著失魂症,還總端著冷冰冰的高僧架子,拒人於千裡以外的不利和尚,竟然能在販子中混出這麼多資訊,實在有些難以設想。
這些石像的模樣並非一成穩定,究竟上他看了十來個下來,攏共有三種模樣,一則是瞋目圓瞪的,一則是倒掛雙眉哭著的,另有一則是高鼻闊口咧嘴笑著的。而這三種模樣的石像裡裹著的屍身也均有辨彆。
非論是養神養氣或是養骨養肉,都是要有個肇端的物什的。就比如蒔花種樹,總要有枚種子。
但是薛閒就是閒不住嘴,時不時就想惹他兩句。
玄憫:“符文,似是在彆處見過。”
如許一式一樣的東西,明顯是同一製作的,多數來自於軍中。
陸十九那雙盲眼在此時比平凡人好用很多,他轉著身掃了一圈,抬手指著兩到處所:“有東西。”
至於乞丐流民……多一個少一個,也許底子就冇人重視過。山匪便更好說了,在周遭百姓眼裡,剿潔淨了最好,至於剿完是收了監還是砍了頭,被送去了那裡,也天然不會有人多問。
陸十九垂下目光:“這怪我。”
“想起來了。”薛閒道,“去臥龍縣的路上,山間廢廟很多,我們在裡頭歇腳時撿到過一枚,那廟裡還留有血跡,我估摸著有過一番爭鬥。厥後入臥龍縣城門前,我和那書白癡在城門腳下又撿到過一枚。”
“煞將是那些或年暮或傷病的兵將,苦民和姦人又是甚麼?”薛閒被摁出來的時候又叨咕了一句。
薛閒目標達成,非常對勁。
薛閒這大半年也隻是在販子間遊走,對軍隊知之甚少,倒是玄憫有些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