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鎖頭印（三）[第3頁/共5頁]

薛閒偷偷從袖擺下露了頭，也盯著廿七的眸子，道：“怪不得，我說怎的淹了回水，眼睛就無光了。”

那麼一刹時，就連縮在袖口裡的薛閒都感覺陸廿七的眸子刹時亮了一些，好似抓住了一根拯救稻草。

薛閒所猜想的倒是不錯，這七具浮屍身上雖冇有太多古怪，但腰間都吊著個東西。趁著那群漁民船伕嘔的嘔，透氣的透氣，玄憫用白麻布隔動手指，不動聲色地將他們腰間的東西都摘了下來。

一排七枚，都是被劃了姓名的軍中鐵牌。

玄憫搖著頭，起家出了門。

就見那兩根指頭上，前前後後起碼有六道牙印，滿是這孽障咬的。

或許是皮肉之痛實在難忍，又或許是凶信衝頭，他這一暈便暈了好久。

玄憫：“……”

這一趟本隻是為了給薛閒弄件能穿的衣服，成果竟然有了些不測收成。

僅僅走了十來步，他神采已是煞白如紙，額頭濕漉漉的江水剛被吹乾，就又排泄了一層盜汗。

廿七正跪坐在那邊，抬手虛虛地摸索著，一副想碰一碰十九，卻又不敢轟動的模樣。彷彿恐怕他一動，十九就真的死透了一樣。

被彈了尾巴尖的薛閒叼著玄憫的手指，狠狠咬了半天，這才瀉完憤鬆了口。

這院落實在是蝸舍荊扉，攏共就一間灶間和一間灰撲撲的小廳堂，廳堂裡隻放得下一張四仙桌，兩邊各有一間側屋，也僅夠擱下床和木櫥，兄弟倆約莫一人一間。

玄憫瞥了眼閉目躺在江石上的十九，又盯著廿七深黑的眸子看了半晌，道：“你所謂的‘看’，不是以目力在‘看’，你雙目已眇，隻是本身未曾發明罷了。”

陸廿七忽地想起甚麼般，轉頭看向江世寧，雖說他實際年紀比看起來要大一些，但在江世寧眼裡，仍然是半大孩子，說話也就有些橫衝直撞的毫無顧忌。他冷不丁問了江世寧一句：“你不是活人了吧？”

陸廿七聞言，路都走不順了。腳掌踩地用錯了勁，吃痛地叫了一聲，額上又排泄了一層盜汗。但是他卻全然未顧，隻盯著江世寧道：“當真？如許說來，即便是死了，也不定然會消逝無蹤？”

他這話還未曾說完，陸廿七已經麵無赤色地落空了認識。

他彷彿非常無言，目光從這小細龍身上粗粗掃過，不鹹不淡地將薛閒之前堵他的話原封不動地懟了歸去：“哪本書上教的你赤身往旁人手腕上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