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指間痣(一)[第4頁/共5頁]
薛閒點了點頭,“行吧,擺佈是你姐姐,也不是我的。”
當時她第一次瞥見國師,一身僧衣白如雲雪,個子高極了,從她的角度,隻能瞥見他肥胖的下巴。
江世寧:“紙錢就不消了,燒了我也還不上。”隻是藉著這河伯廟的香火,祝各位一世安然。
她盯著麵前那隻勁瘦苗條的手,幾近冇聽清對方說了甚麼就懵懵懂懂地點了頭。
江世寧的身影越來越淡……
太卜一愣,偏頭看他:“如何?”
他俄然揣摩過味來,先前不明出處的遺憾究竟是甚麼――
河伯廟內的空中較以內裡略高一些,玄憫在門檻邊停下步子,將手裡的河燈遞給薛閒,沉寂的目光落在薛閒眼裡,又蜻蜓點水般收了歸去,“這河本名為安然。”
那和尚的聲音沉緩如水,聽得她倏然就安了心:“貧僧法號同燈,替太常寺來接你。”
於此同時,在這河伯廟南邊的一座矮山山頂,一列人馬正悄悄地坐在夜色中修整調息。趁著山頂的一抹月色,能夠瞥見他們紅色的衣衫上到處都是破壞,描述狼狽,彷彿剛從某些窘境中擺脫出身來。
他們曾經見過兩返國師同彆人通訊,傳聞國師將信紙燒潔淨的刹時,對便利能收到信,前後相差無幾,以是從不消擔憂擔擱時候。
薛閒盯著他消逝的處所看了半晌,翻身從樹上躍了下來,黑袍在夜色中翻飛又收攏,跟著他的步子,無聲地從草麵上掃過。
固然厥後的十幾年裡,在見地了太多事情後,國師在她心中的印象早已同當年初見時候的驚鴻一瞥相差甚遠,麵對國師時,畏敬謹慎遠遠多於當初的敬慕,但她始終清楚地記得七歲那年見到國師時的每一個細節,能記一輩子。
誰知她這話說完,太祝不但冇有消弭迷惑,反而“嘶――”地抽了口氣,皺著眉道:“不對吧,我前些年有一回進過天機院還記得麼?去交差,國師當時在亭內下棋,我站在中間時,因為甚麼原因我給忘了,歸正細心看過國師的手,哦對,因為你那幾天同我說過手相骨相之類的話,我就偷偷看了看國師的手指骨相,我敢確信,他手上一粒痣也冇有。”
要謝的太多了,那裡是三兩句話能說清的。江世寧笑笑。
“確信無疑。”太卜點頭道。
溫熱的指端碰上來時,薛閒眸光一動。
太祝一愣:“手指?”
玄憫一手托著符紙疊成的河燈,大步流星朝薛閒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