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金元寶(四)[第1頁/共7頁]
紙皮輕浮,掛在樹枝上輕易飄下去不說,視野上還不占先。
不過薛閒熟諳。
鬼打牆敢打到他身上,這還是平生頭一回。
就在他很有些煩躁的時候,牆根的鏤花窗裡俄然溜出去一絲風。夏季裡的風,再小也多少有些勁道。薛閒這借慣了東風的,天然不會錯過這一機遇。當即一展紙皮,兜住了風。
他就端著這副模樣,和玄憫對視了半晌,而後終究忍無可忍地向天翻了個白眼,道:“如何是你……”
黃紙有些擰巴,打了很多道褶,一看這東西自打進了薛閒的手,就冇過過甚麼好日子。薛閒對它還非常嫌棄,兩根手指夾著一端,將它抖開了一些。就見那黃紙麵上畫著一團媽都不熟諳的狗爬字。
這禿驢收他的時候,他還是一塊貼地的青苔,厥後又變成了薄透的紙皮,重新至尾都冇有以端莊人形呈現過。
這麼一想,那聲音倒是愈發清楚了,果然就像是幾枚銅錢之間偶爾輕碰所起地撞擊音。
玄憫:“……”
紙皮狀的薛大爺乾脆把本身攤開,晾著身上那幾道摺痕,兩手撐著地,吊兒郎當點頭晃腦地賞起了景——
薛閒在他那卦攤底下逗留過幾日,瞄過一眼他畫的黃符,大多是些隻能當安排的玩意兒,隻要極少數的一些,筆劃流利,能堪些小用。
“你方纔說尋覓八門方位,找著了麼?”薛閒問道:“如果找著那就費事了,把我帶上。如果冇找著,那你也彆怕被劈了,我想體例再來一道驚雷,指不定能直接把這陣局捅開。”
比如說是辟邪的黃符,實際也就能驅個蟲蟻;說是能延年益壽的黃符,實際也就能減緩個小厄小疾。
幸虧薛閒是個捅過天的主,再瘮得慌的場景,在他看來也冇甚麼可駭的,謹慎些對付就是。
“……”
這麼來回幾次以後,薛閒的神采終究有了一絲裂紋,仿若凍炸了的冷白瓷。
玄憫搖了點頭,抬手將砸過來的“暗器”收進掌心:“方纔那通天雲雷是如何一回事?”
鈴音?
這裡有他要找的東西?!
這宅院是四方套著四方,所謂的八門也是一層套著一層,解起來必定頗吃力量。
單是聽這內容,就差未幾能猜到,這是一張請雷的符,也不曉得那羽士閒來無事練這玩意兒何為。
幸虧玄憫並未孤負他的希冀,點了點頭,不鹹不淡道:“你大可從牆頭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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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的工夫,他便被這風吹攪了起來。
其彆人應當也被扯進了這陣局當中,隻是各自屈居一隅,互不曉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