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糖(二)[第4頁/共4頁]
因而薛閒從抬腳進屋起便盤算了主張,陪玄憫儘一些門徒的情。
同燈悶了百餘年,可貴碰上能聞聲他說話的人,也很有興味,同薛閒一唱一和間,把自家那冰山門徒擠兌得將近裂了。
找到了人,灰塵落定,先前所受的統統悲苦便煙消雲散了。薛閒也不進門,就這麼站在門外,漫不經心腸耍著賴,揪兩下細繩,催促玄憫站起來,想藉著繩索把玄憫拽到麵前來,“傻坐著何為,過來啊,我又不是來拜佛上香的,我但是來抓你走的。”
被繩索套住的時候, 玄憫的身影便在薛閒眼中一點點地現了形。薛閒略有些虛的目光終究定了下來, 落在玄憫臉上, 又將他高低打量了一番。
最要命的是,這酸得倒牙的話,他那冰霜不化的悶罐子門徒聽了,竟然一聲不吭,全然冇有要否定的意義。
同燈:“……”
他手指打趣般牽著那根繩索繞了幾圈, 本來鬆鬆的細繩被緩緩繃緊,牽著玄憫的手腕,像是要把他拉起來, 活像一個漫不經心的垂釣者。邊收繩索,他還邊調侃般地說了一句:“幸虧我冇扔了。”
玄憫:“……”
還真騙過一句,“壽終正寢”那句。
同燈:“……”被抓還好,你們真成心機。
幸虧玄憫臨危穩定,精確地牽走了話頭:“你是如何尋到這處的?”他問了薛閒一句。
薛閒感覺還挺成心機,畢竟這是他頭一回見到同玄憫真正有關聯的人,還是“師父”如許靠近的長輩,很有些別緻。隻是這對師徒……混得也是一脈相承的慘啊。
他俄然有種兩麵不是人的感受。
這下同燈和玄憫兩人均是驚詫無聲。
玄憫:“……”
同燈毫不客氣:“孽緣。”
幸虧不消他解釋,薛閒已經借了玄憫的感受,模糊聞聲了同燈的話,隻是聽得不大全,僅僅辨認出了前幾個字音。他彷彿感覺很成心機,掏了掏耳朵,一本端莊地逗了玄憫一句:“我冇如何聽清,他說我是誰家的來著,哪個膽小包天的敢把真龍認回家?”
也許是被這細繩牽著,又也許是曾經銅錢帶來的聯絡還未完整消弭。薛閒拽了冇兩下,俄然轉了眸子,非常迷惑地朝同燈的方向瞥疇昔,又朝玄憫抬了抬下巴:“你中間怎的另有一道白影?”
同燈淡淡道:“傳甚麼話,我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