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第4頁/共5頁]

身後有四名保護當即跟上，卻被她寒聲摒退。

兩今後，沐青霜讓人將賀征聘到本身的院子外。

他曉得，隻要他開口，沐青霜是會情願等他的。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女人乃至能夠拋下本身本來能夠喜樂安穩的平生，如影隨影伴他出入刀山火海。

她舉目看了看一旁的剪子，終究卻還是將那腰帶又放回原處，行動輕柔，珍而重之。

這些年來，總有很多血淋淋的麵孔在他夢中盤桓。他看不清他們的麵孔，卻能窺見他們泣血未償的夙願。

沐青霜緩緩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長氣：“兩年之約，這麼快就到了啊。”

****

現在想想，兩年前阿誰十三四歲的沐青霜，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覺得短短兩年時候，就足以撼動麵前這個少年固執的信心。

哪怕他賀征或許已是賀氏主家獨一倖存的血脈，這債也不能迴避，不能忘懷。

兩人相識相伴至今已近十年，雖賀征一向不肯鬆口認下“沐青霜的童養婿”這身份，可從她總角稚齡到現在豆蔻韶華，他始終都在她觸手可及的處所。

她在譚邊找了一塊石頭坐下，悄悄望著水麵的月影入迷。

沐青霜接過那支萱草，怔怔凝眸看了半晌，唇角淺淺勾起，眼中垂垂盈了瀲灩月光。

就這麼短短幾個字，都像是好不輕易從喉嚨裡擠出來的。

這就是張揚儘情的沐家大蜜斯。

起碼，現在的她已能做到“猝然臨之而不驚”。

“沐家後代有諾必踐，說出去的每個字都能在地上砸出坑來，”沐青霜字字清楚，清脆如珠如玉，“我願賭伏輸。”

這回，她冇再像之前那樣顧自拉著他往院裡帶，而是與他一道站在院牆下的樹蔭裡。

情買賣萌時，她敢賭上兩年光陰，豁出小女人的臉麵矜持去試著爭奪將人留下；現在既賀征初心不改，她亦能踐約放他天高海闊。

賀征眸心一悸，著慌之下似要垂睫。

青衫少年賀征與她麵向而立，沉默地望著她的一舉一動，眼底有很多冇能藏好的眷與痛。

沐青霜微仰著頭看著滿樹灼灼繁花，心底遺憾一歎。

因為這模樣的點兵帖，賀征在兩年前就已獲得過一張，卻被她霸道奪去，付之一炬。

而賀征遭遇戰亂流落至此，雙親亡故、族人儘散，孑然一身的少年甚麼都冇有，隻剩一條命。

野烈張揚，縱心無憂。

她恍恍忽惚地走了出去，全冇發覺有一條黑影悄無聲氣地冇進了身後那間織坊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