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顆心[第1頁/共6頁]

但路知意不在乎，她背起書包，揮揮手，“走了。”

《我的父親》，這就是她的作文。

“哈，你還記得小偉？你還記得你有個兒子？我覺得你早他媽瘋了，壓根兒不記得你結過婚，有老婆孩子了！”

“仳離？本來你還曉得你結過婚？在芝加哥大辦婚禮的是哪個王八蛋？我他媽冇告你重婚美滿是怕老爺子辛苦一輩子掙來的那點名聲被你敗得個乾清乾淨！”

她拿起筆，指指卷子，“來，看下一道題。”

陳郡偉俄然笑出了聲。

全班鬨堂大笑起來。

像是為了證明甚麼, 她說：“今晚吃日料的時候，我就出門接了個電話，我爸打來的。”

路知意偶然密查彆人家事，但那麼幾分鐘的痛斥，足以她想明白很多事情。

“想通了？”小孩笑了一聲，湊過來，饒有興趣，“路教員，你猜猜看，如果此次我考了七十一分，下次八非常，九非常，最前期末測驗一分班，一打亂坐位，我就被打回本相，持續考個位數，我媽會如何想？”

最後，標緻媽媽喜滋滋出門去了，“不打攪你們，不打攪你們。”

缺了甚麼呢？

“甚麼公司？”

她盯著那行英文入迷半晌，半晌後，語氣輕巧地說：“小孩，明天我們學點不一樣的。”

“你――”

她俄然間笑了。

路知意不笑了，嗯了一聲。

就連班主任都忘了說話。

“銀行裡上班的。”

客堂裡的獨角戲愈演愈烈，直到幾分鐘後，女人連門也冇敲，忽的排闥而入，將一隻信封送到路知意麪前。

這個家富麗又精美，他的餬口錦衣玉食，應有儘有。

很簡短的一句話，高二門生冇有任何停滯就看懂了它。

“路教員，這是你前幾周的人為。”她勉強笑著，聲音略啞，倉猝又說，“我手頭上有點要緊事，要出門一趟，明天小偉就奉求你了。”

小孩麵無神采看著她，眸子黑而亮，像兒時的玻璃球，卻又帶著幾分嘲弄。

“我是問你他們公司賣甚麼東西的？”

路知意看著他。

“開公司的, 行了吧, 長官？”

“……”

他在那銅牆鐵壁裡，她在這高原小鎮上。他的天下夜夜燈火透明，她便在這廣袤山地間陪他，摸摸那頭紮人的刺蝟頭，她閉上眼，恍忽間記起兒時他總如許摸她的頭，叫她知意，知意。

“陳宇彬，你知己都被狗吃了！”

手裡用力地攥著那把碎紙，嘴上輕描淡寫，“我爸爸是個勞改犯，在下獄，不對殺人罪。死的是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