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孽種不能留[第2頁/共3頁]

一支曲子，弄哭的不止劉大媽另有隔壁的顧擁軍，她和屠八妹都冇吃晚餐，兩人一個躺在外屋床上一個伸直在裡屋床上。當熟諳的二胡曲調飄入耳中，顧擁軍咬動手背如受困的野獸收回嗚哭泣咽的哀鳴。

清冷的夜風從屋後山崖邊吹來，穿過菜園，吹得在後院門邊煤爐前煮麪的貓耳紮在褲腰帶裡的白襯衫，向後飛飆著鼓起一個苞，仿似有了生命般在舞動。

屠八妹怔住，顧愛民順勢從她手中掠取下顧擁軍的辮子。她伸手去扶顧擁軍，顧擁軍掙開她，本身站起，盯著屠八妹，她雙目蓄滿淚，卻倔強地昂起下巴，語氣非常果斷，“此生當代我非貓耳哥不嫁！”

“好、好，我讓你非他不嫁，你給我等著……”

“她要不把孽種給我打掉從今今後她就不是你們的大姐！”

劉大媽在縣城找了戶人家寄養貓耳，當時她一月人為不到三十塊，她留下零頭給本身，彆的二十塊每月都定時送到寄養貓耳的那戶人家。那年初二十塊錢相稱於現在的六百塊錢，人家拿著能夠贍養一家人，不過當時的民氣大多都簡樸仁慈，拿了劉大媽的錢人家也經心極力照看著貓耳，四周找奶將孱羸的貓耳豢養至三歲。厥後劉大媽以領養名義帶走貓耳時那戶人家的女仆人還抹淚不捨，畢竟自繈褓中帶大也吃了很多苦頭。

麵下好了，貓耳端去裡屋劉大媽的床邊，“媽，我給你下了碗麪條，還臥了一個荷包蛋，我扶你起來吃點。”

“媽！”顧愛民撲上來抱著屠八妹大腿，哭著奉告她，“我姐是說的氣話，她底子冇有身，她纔來過例假，她是騙你的啊……”

“死開！”屠八妹一胳膊肘拐開顧愛民，她衝到顧擁軍床前，揪著她一隻辮子就將她拖下床，以不容辯駁的語氣喊道：“跟我去病院，豁出我這張臉不要也要把這孽種打掉！”

“媽，你醒了？”守在床邊的建新一聲喝彩，撤除老二顧愛民去廚房給她端熱在灶上的飯菜以外，其他姐妹都從裡屋奔出。

“就你學會的頭一支曲子吧。”

貓耳打來熱水扶起劉大媽，擰乾毛巾，一如他兒時劉大媽給他擦臉那般，耐煩細心地替劉大媽擦淨麵上淚痕。

“媽，好好的咱不說這倒黴話。行，這碗麪我吃，我先擰條毛巾給您擦把臉。”

顧擁軍被她拖下床以極其狼狽的姿式倒在地上，她手裡還死死揪著顧擁軍的辮子往外拖拽。顧西又“哇哇”大哭起來，就連一貫不愛哭的顧冉也癟嘴邊哭邊喊著“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