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前世今生[第1頁/共3頁]

時候已經中午了，家人卻還是冇有蹤跡。幸虧是春季，還不冷，隻需不時起來活動一下腿腳便可，免得坐麻了。

她站起家來，正籌辦朝雅和堆棧走去。走了幾步，她想了想，複又來到興安門口對著保衛施禮：“保衛大哥，小女子是明天役滿出宮的宮女周長生，本來捎信讓父兄本日之前來接，誰知比及現在也不見人。天氣已晚，想去堆棧安息，又怕錯過了，奉求大哥如有人接周長生，讓他去前麵大街上的雅和堆棧來尋！”

她以最安靜超脫的心態安然空中對宮奴生涯，千方百計地活下去，儘力地混得不好也不差，既不能粗笨醜惡做雜役刻苦，又不能仙顏聰明成為禁臠。

她的承擔裡有四十多兩碎銀和一些銅錢，一部分是攢的，一部分是相好的姐妹贈的，而後回到遠在晉北鄉村的家中，她不管是嫁人還是不嫁，能夠一輩子再也出不了這麼遠的門，再也進不了京。是以她籌算路上好吃好喝、邊走邊逛地歸去。

早上急著走，還想著和接她的親人在內裡的酒樓裡好好地吃一頓，就冇如何用飯，這會已經饑腸轆轆，接她的人卻仍然不見蹤跡。

醒來後，她就成了十二歲的、在偏僻鄉間長大的、貧困肥胖的、正要去做宮女的小女孩長生。馬車裡塞滿了一起被征入宮的小女孩，都是十二歲至十五歲出身明淨聰明漂亮的貧家女子，在顛簸和馳驅中一個個衣衫襤褸、麵有菜色，有的頭髮上還爬著虱子。

她就探聽著去公用淨房淨了一次手，返來時買了一碗豆汁喝了，又買了五個包子吃了，仍然很耐煩地坐在石階上。她信賴名義上的家裡人絕對不會丟下她不管的，因為每次探親，他們看起來還是很心疼女兒的。

最首要的是身上貼身藏著三百兩銀票，一張是宮女司發的返鄉費，一張是她除月銀以外靠打賞攢下的，一張是臨走前她奉侍了八年的宇文昭儀遵還是例賞的。她籌算給父母一百兩改良家裡的餬口，其他則悄悄地藏起來等候張望再說。

太陽已經西斜了，長生揉揉眼睛，不敢錯眼地盯著興安門口來往的車馬，卻仍冇比及接她的人。

春季的長安，繁華而安閒，皇城外店鋪林立，大街平整筆挺，來交常常的男女多數穿著講究，透著一種都城人的得意和閒適。

長生內心突生警戒，卻臨時看不出有甚麼不當，就再次福身謝過，回身去雅和堆棧，言談舉止間，她已經和這個期間的女子一模一樣了。

長生獵奇地看著，眼神敞亮，嘴角翹起，心頭湧起淡淡的欣喜和神馳，要不是怕家裡人來了找不到她，她真的好想逛逛這大唐的長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