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第1頁/共4頁]

“這不是你們不還嗎，”打手眉毛一挑，翻了個白眼冷嗤道，“我說夏老夫，這都城可不像你們鄉裡，利錢可不就滾著滾著就大了。”

可又能如何辦呢？

家有一子三女，除了長女已嫁人未曾上京，養在身邊的就一子二女。次子夏青山，三女夏花，幺女夏暁。夏家冇出過功名，祖上冒青煙兒出了那麼一個舉人。兒子爭氣，去歲年初百口一合計咬牙賣了田產，歡歡樂喜舉家進京。

黑壯的賭場打手堵在夏家院子裡，一左一右地架著死狗樣兒的夏青山。充滿橫肉的臉說話是一顫一顫的，凶神惡煞地叉著大門不給關：“呸！今兒哥兒幾個如果看不到銀子，你家舉人老爺這雙手就彆留了！”

唉！

夏家長幼麵麵相窺，隻感覺偏體生寒：“那你們剁了手也要不到銀子啊！”

這麼一鬨，差點把小命搭出來。好輕易將人撈返來，夏家卻今後永無寧日。

這夏家本就是風雨飄搖，賭債抵了一個夏花，夏老夫的醫藥費倒是再冇錢出了。

外頭看著的鄰裡唏噓，小聲的聲討起來：“可不是，就是逼死人也不是這麼個逼法！”

“不若，不若給我家點籌錢的時候，”夏母的臉煞白，要不是兩個女兒攙著站都站不穩，“我們家都是誠懇人，你們儘管放心，我們必然還的！”

本就是個小富之家，雖說薄有產業，那產業也就夠百口長幼吃喝開消保持生存。哪經得住這麼賭場裡送？夏家的小子賭場跑了四五回，把家裡輸了個底兒朝天。眼看著家家聲雨飄搖，夏家小子還不知錯，舉債又去賭了兩回。

夏老夫六十的人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撲跪在地上，看得外頭的街坊鄰居都於心不忍。乾枯的手抖了抖，夏老夫巴拉壯漢拿刀的手喃喃：“行行好，求你們行行好！銀子必然會還上的，你們放過我們山子啊……求求你們了！”

“大爺啊！”

夏花生的荏弱，被夏暁拽著跑還是被人給抓到了腿，扯著胳膊就往外拖。

夏老夫也差點冇一口氣背疇昔，兒子他們寶貝，閨女那也是心肝啊！為了兒子就把女兒往火坑裡推，這不是剜他們老兩口的心嗎！

柔聲安撫好了兩老，夏暁端了盆熱水，坐在床邊給夏青山擦臉。

一個黑臉蒜頭鼻的粗強大漢一腳將夏老夫踹到一邊，搓手就是一口痰：“你們還得上？三千兩雪斑白銀啊，你覺得是三兩？我呸！窮的三百文都掏不出來，老子就是把你們家拆了都還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