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借衣（二）[第1頁/共3頁]

“那我也等，若實在等不著，我也隻好去求太太，若太太也事忙，我便去見老太太，媽媽，前幾日我纔去處老太太存候，老太太便指責我穿得不得體，我若再去，老太太定要過問的。”

蘭香凍得牙齒直顫抖，“可……可真苦了蜜斯了，這身襖子太薄，擋不住風。”

纔剛酉時，天氣便已昏沉，風一陣緊似一陣，把遠處竹林都壓得倒向一邊，茵茵和蘭香在風中寸步難行。

耳房裡火盆燒得很旺，暖意融融，屋裡隻要幾張椅子，坐了幾個資格老的媽媽，大師夥兒都聚在一處烤火談天，唧唧呱呱，像五百隻鴨子在叫。

此中也有不平邱姨孃的幾個媽媽，見縫插針，“姨娘常日看著公道，實在有私心，這孩子本來是被調去廚下做丫環的，背麵太太曉得了給提上來了，提及來還是太太仁厚，大師出身，到底不一樣。”

“六蜜斯，姨娘晝寢醒了，可又有兩件大事趕著來非叫姨娘摒擋不成，隻怕今兒下午姨娘都冇空見您，您看……”

丫環婆子們自發讓出一條道，茵茵害臊，半低著頭不敢看人，但如芒在背，她曉得屋裡人都在瞧她。

茵茵也是要臉的人，在院門口當著兩個小丫環的麵接連被拒，臉上也掛不住，可想想本身的處境，便又強打起精力，向費媽媽道：“媽媽您不必忙，姨娘有旁的事我就在這兒等，甚麼時候事情摒擋完了我甚麼時候出來。”

“誒，那就是六蜜斯啊，今兒頭回見，生得真好，特彆穿戴這身破衣裳，誰見了不說不幸，不過傳聞已派了屋子了，如何還穿得如許寒酸，比二門外的還不如呢？”

“主子，六蜜斯說您現在不得空見她，她晚些時候還來呢！”

睜著眼睛說瞎話，茵茵清楚瞥見院子裡燈火透明，她因而立在門口不走，請那丫環再去通報，但是人家用心趕客，茵茵也何如不得，又是無功而返。

……

茵茵和蘭香已在房裡等了近一個時候了，因好歹是個蜜斯，茵茵是有座的，幾個才進門不知內幕的婆子瞥見她，都迷惑這小奴婢的身份，還是旁人奉告她們這是府裡新進的六蜜斯。

“可今兒怕是……”費媽媽故作難色，覷了覷茵茵。

待她一走，耳房裡當即熱烈起來。

……

到第二日她仍然疇昔，仍然冇進院門便叫小丫環攔下了，這回費媽媽陪著笑容迎出來，說姨娘不得空，派她來親身送茵茵回秋爽齋。

茵茵縱是在廚下曆練過半年，閒言碎語冇少聽，這會兒也不美意義了。

“還用說嘛，外頭接返來的，誰還真當蜜斯一樣待啊，做做模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