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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慕陽心中一凜，看模樣還真的是有性命，削髮人殺人這聽著倒有些匪夷所思，不過他卻並不感覺奇特，這世上道貌岸然的人多了去，真真假假，是是非非誰有人能分得清。

就像是他，看著不過是文弱墨客，又有誰曉得他也曾殺過人，手上感染了過鮮血？

但是來菩提寺，他卻不敢讓菩提寺的和尚曉得，隻能躲在這後山密林內裡，至於偷吃祭品他也是無法之舉，埋在菩提寺後山的人本就少，這要不是他實在是餓得慌，他也不會忍不住直接去拿饅頭。

淨緣一看齊慕陽籌辦分開，內心一慌，啞著嗓子，急聲說了一句，“不要，不要――奉告彆人我躲在這。”

齊慕陽沿著原路返回莫氏的宅兆，也冇有躊躇，直接從莫氏墳前的祭品內裡拿了一些吃食，又帶了一些酒水再次回到密林內裡。

淨緣昂首望著齊慕陽，眼神躊躇，張了張嘴唇，小聲問道：“如果――”

小沙彌恰是當初從相國寺逃脫的淨緣。

他母親的祭品？

齊慕陽聞聲淨緣的話，眼神一凝，小沙彌的年紀還不過六七歲，底子就還是一個孩子，這也不曉得是經曆了甚麼，竟然會受這番折磨。

齊慕陽渾身一震，惶恐不已，莫非說是相國寺的方丈偶然和無塵大師？

齊慕陽笑了笑，背靠著大樹，望著頭頂上那班駁細碎的陽光，想到莫氏在院子裡那清冷的性子，點頭說道：“她不會怪你的。”

方丈殺了淨和？

淨緣用力地嚥下嘴裡的饅頭，打了一個嗝，點頭說道：“不可，削髮人不能喝酒。”

如果真的是菩提寺的和尚，這件事也應當奉告主持方丈，菩提寺的和尚躲在後山偷吃祭品，如何看都是一件怪事。

齊慕陽看著淨緣那眼神，內心一滯，也不曉得究竟是受了甚麼驚嚇，竟然會如此驚駭，蹲下身子，望著小沙彌，放緩了聲音，說道：“你不是菩提寺的和尚？”

“是方丈殺了淨和！”

菩提寺畢竟是佛家重地，禁殺生，倒是冇有獵戶出入。因為這個原因，後山那一片山林內裡還不曉得有甚麼猛獸，菩提寺的和尚天然很少出來。

都城內裡除了相國寺，剩下的就隻要菩提寺，在這就算是有人瞧見他，也隻會覺得他是菩提寺的和尚，纔不會重視他這個穿戴僧衣，剃了禿頂的小和尚。

削髮也會殺人？

淨和？

淨緣看著那白花花的饅頭，實在是餓極了，最後還是漸漸地伸出那隻小手。

齊慕陽望了一眼四周，並冇有見著人影，內心不免有些驚奇，竟然這麼快就不見蹤跡，藏了起來，看模樣還真是非常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