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承事郎(上）[第1頁/共4頁]

“正六品的官？說說你的來由？”楊鶴閉上眼睛，靠在椅子背上，“很多人一輩子也升不到這個高度呐。”

大青馬蹭了一下週垣。

“伯父的意義是？”

“行。我聽你的。”李蓉將革囊收起藏好，“早些睡吧，再過一個時候，天就要亮了。”打了一個哈欠，轉頭看時，周垣已經鑽入眠袋，沉甜睡去。

“遵循朝廷申明升賞功此，甘肅、寧夏、陝西、芫荽、偏頭關、大同、山海關一帶虜賊，一人擒斬一名，升一級，至三名，升三級。周垣擒斬首級六級，給他個兵部車駕清吏司主事也不為過。”

有乞丐三三兩兩圍了過來，站在離麪館四五步的間隔，朝這邊張望。掌櫃欲擯除乞丐，被周垣喝止住，“算了，都不輕易。店家，我來問你，現在買一個八到十二三歲的奴婢要多少錢？”

“你還是太年青了。”楊鶴展開眼睛，盯著香爐看了一會兒，“你如許會害了周垣。升得太高，會跌得很慘。再說了，如果今後周垣屢建奇功，朝廷又甚麼賞他？”

玉輪已經西斜，周垣下了城牆，踏著霜雪回到旅店。幢幢的燭光下，李蓉還在做針線活。

周垣笑著對掌櫃道，“店家，不消找錢了。設法拿些雞蛋黃豆過來餵馬。我這馬，比我還能會享用呢。”

“其二，我朝軍功軌製，實施“以戰役表示論功”和“計首論功“兩大標準。自宣德後，”首功置”逐步成為軍功軌製的主導。而遵循建功地區、擒斬工具分歧，又分為”北虜”“遼東女真”“西番苗蠻”“本地反賊”四種。那麼周垣此次斬殺為禍河西多年的韃子頭領，無疑的首功一件。與那些斬殺已經投降仇敵或者無辜良民首級而冒充軍功截然分歧。周垣的首功是實實在在的。”

與其同時，花寨堡城牆上，周垣手持望遠鏡，看著豪格的馬隊在夜色中消逝無影無蹤，一聲長歎，“世事無常，就是貴爵將相，也擺脫不了運氣的作弄。”

“老伴計，你也想要開葷嗎？”周垣撫摩著大青馬的鬃毛，“這幾天不吃雞蛋就饞嘴啦？”

路過賣羊肉麵的小店，周垣立足，將大青馬拴於柳樹之下，對正煮湯的掌櫃道，“店家，來一份大碗的麵，彆的再切二斤熟羊肉。”言罷，將一塊碎銀放於黑乎乎的桌子上。

穿上新衣，李蓉歡暢得不要不要滴，拿著周垣給的玻璃鏡子照著前後，“呀，就是大馬營張參將家的蜜斯現在也比不上本身。”梳洗後開了房門，但願看到周垣吃驚的模樣。不料周垣不在院子裡，至堆棧的櫃上，小二迎了上來，“李女人，周公子去總督行轅，他留下話，讓您在堆棧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