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下）[第1頁/共4頁]

行苦便對張野說道：“楊念身受重傷，便予他禦馬吧！”

世人見張野如此說，便不再言語，卻有一將士不平的說道：“若不趁此獠受傷之際殺之，今後何如？”

行苦見張野似有言外之意，便向人群中走去，見一群人圍著昨晚所救之人，欲上前安慰，卻見世人群情激憤，便看向張野乞助。雙目對視，張野卻冒充不知，似有深意的笑望行苦。行苦無法，隻得回到張野身邊，勸道：“阿彌佗佛，道之，冤冤相報何時了，想必你也知此人來之，欲求一死，必是報我昨日護他之恩。”

行苦被他這麼一問更加不美意義，不敢直視張野的說道：“不是，不是，小僧隻是獵奇，徒弟常說隨緣而來，隨緣而去，統統皆為空相，小僧覺得道之大才，為何這些年竟也看不破。”

行苦愣了愣，並未直接答覆，倒似自顧自說著：“理，非小僧不解，小僧一向想著道之所說，勿以殺生為惡。念著，想著，初始似明悟，而後卻更加猜疑。我佛五戒第一誡當是勿殺生，雖三聚淨戒中饒益有情戒所指，發心行菩薩道者，當以眾生為重，亦有十三棍僧救太宗，但所指皆為利眾生，小僧實不知小僧本日之所為，是善或是惡！”

楊念看著張野開口便說道：“如果要殺便殺！無需出言調侃！”

行苦似有所悟，持佛偈回道：“阿彌佗佛，小僧受教。”隨即舒展的眉頭緩緩伸展開來。

行苦不美意義得撓了撓頭問道：“本來不是小僧該問，隻是小僧心中獵奇，不曉得之今夕可曾還念著那麼柳鶯鶯！”

張野接著說道：“此事我等該當記得昨日若不是小徒弟勝了此人，我等焉有活路？既然小徒弟保此人，我張野便承諾！”

行苦回道：“小僧法號行苦！”

行苦咂了咂舌，趕緊做佛偈喃喃唸叨：“妄言，妄言，阿彌佗佛！道之醉了，醉了！”

忽聞遠處輕微馬蹄聲，行苦初覺得錯聽，便聽馬踏之聲愈來愈大，便起了身來，本想問守夜將士，許是連日交戰，雖無睡著，卻也是渾渾噩噩之樣。見此，並無號召便向遠處走去。那將士見是行苦，也無多問，便持續靠著笙旗，權當歇息。

楊念聞此，本不承諾，但行苦予他說了幾句，便冷靜上馬。

那人看了看行苦，吃力的回道：“本來是小徒弟，楊某早已有言，若事畢，當尋著小徒弟報不殺大恩！”

張野長舒一口氣，似從沉浸舊事當中醒來，回道：“心，乃罪源，也是善之本。善惡隨心，似道家陰陽，本是共體。我道小徒弟死守本心便可，隻是切勿墨守陳規，不懂變通。實在小徒弟放走那人，道之觀其色彩，覺得那人應會守諾來尋小徒弟。隻是小徒弟今後切勿婦人之仁，須知放虎歸山，後患無窮。當以眾生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