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下山罷[第2頁/共3頁]

眉眼如畫，鬢若刀裁，一身清淨明朗的書卷氣。

一個酒罈暴露了土，他伸手打掃去上麵的枯枝腐葉，將小小的酒罈抱了出來。

年青公子寂靜了很久，而後緩緩起家，走到了桃樹根下。

年青公子聽到此處，手上微微一頓。

那肩輿裡頭，會是長安百姓，心中所想的那人嗎？

站在肩輿旁的侍從，身上被鮮花砸到了很多次，麵上掩不住笑意。

即便續絃的相爺夫人，所生的那位二公子，點了新科進士，也未能衝散這暗影半分。

香氣湧入喉間，竟有些許苦澀。

非論是否丟進，女子的呼聲層層疊疊，掩不住歡樂之意。

老衲像是冇看到似的，仍舊輕啜了一口，隻感覺餘香滿頰。

此處名為法空寺，意喻萬法皆空。

虎魄色的酒液倒在杯中，許是分量過分沉重，不敢等閒飲下。

他漸漸放下了茶杯，滄桑的目光，投向坐在石桌劈麵的人。

他在石桌上輕叩兩下，指間微微的檀香氣味溢位。

“我也瞥見了！是至公子返來了！”

從半山腰再延長到山頂，便是滿眼盛開的桃花，色若水墨點染。

在老衲的諦視之下，他緩緩開口。

“終不是，三年前的桃花了。”

一樹落花下，一個鬚眉皆白的老衲，慢騰騰地飲著茶。

未幾深時，樹枝碰到了甚麼，收回清脆的碰撞聲。

一乘大轎，沿著城郊的大道，進了長安城的北門。

如此來去了四五日，本日終得以，將相府的至公子迎入。

老衲微微點了點頭，不再開口。

便微微抬起了手指，將轎簾挑起了一道裂縫，朝外頭看去。

老衲握著茶杯的手，俄然一滯。

“山寺桃花又盛，算算光陰，你已入山三年了。”

現在，統統都好了。

可如許的喧嘩，他已經好久未聞了。

這一個行動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女子們紛繁用鮮花，投擲向那乘富麗的大轎。

長長的青石台階，如同一道天梯，登向佛前恭肅處。

而後他撣了撣袍角，拂落了兩三片桃花，朝著山下走去。

至公子離府已有三年，這三年來，相府一向覆蓋在暗影當中。

這一去，他商不換，必然再也不返來。

老衲又道：“前幾日，商相爺親身上山，找過貧僧了。山寺石階峻峭，他年齡已高。一級一級親身登上，竟冇有讓人以攆轎相送。”

隔著那一道小小的裂縫，能瞥見商不換麵上一寸肌膚，與她們而言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