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笑痕凝固，此情用存[第1頁/共3頁]

“昔年你出售高祖，可曾悔怨？”她未答，隻甩出這麼一句。

恍忽我似瞥見白袍將軍站在樹下，胸口紋繡的是山中之王，乳虎嘯穀，百獸惶惑，還是少年時的模樣，在樹下輕笑，燦然，我終究聽清他要說的話，他說：“十七！我諒解你！”

我想她也是捨不得．

“這本賬怕是算不清了，本日成王敗寇，我無牢騷。隻問你一句，韓信之事你悔不悔？”她說的愈多，我想得愈發明白，都不過是情之所累。

她掃了一眼，又道：“收起你那下作的眼淚！你本為腹中子委身高祖，哀家心中是有些痛恨，卻也未曾至心想難堪你但是你呢?如是多年，你可曾至心待他過一日，自你來了，我便未曾見他至心笑過一次。哀家為他誅功臣，替他擔上千古罵名，不過是想他歡暢一些，可到頭來，他臨死念著的都隻要你死前的最後一程都不叫哀家相送，與他幾十年伉儷，體味極了他的心性，他是恨透我霸著正室的位置，未曾許你皇後位，是他獨一的遺憾。”

“狐狸，我”

我看著呂雉答允了他的話，他分開人間時最後對我說：“妹子！項羽那句‘不愛了’是騙你的，他隻是想你好好得活下去，冇有承擔愛了就捨棄不掉”

“世人隻知快意乃戚夫人之子，隻知高祖愛好季子，隻知高祖欲廢長立幼。”她掃了我一眼又道：“你當本宮不知，高祖欲立快意，不過是想你今後有個依托。可哀家為了現在的皇上，已經親手告結束淮陰侯，又如何會聽任彆人在榻邊熟睡！？”

現在想來，人間各種皆不過韓信那句“求仁得仁”。

公元前195年4月25日，劉邦駕崩，葬於陝西長陵，廟號為“太祖”，諡號為“高天子”。

現在我這般豬狗不如的活著，卻未感覺苦，曾受韓信照拂，我的孩子一出事便送出關外，在無人曉得的處所，安康安樂的活著。

我本已是看得通透，可她提起韓信，心中還是鬱結難舒，忍不住吼道：“老哥之事，就是你一己私慾，說得那樣道貌岸然，便是汙了世人的耳朵。”

多年的察言觀色，早養得她一副看似得好脾氣，隻輕“哼”了一聲道：“哀家‘一己私慾’？莫非這麼多年你所行之事就不是一己私慾，在旁人眼裡，隻怕你比哀家更下作。”

我倒是笑了，本來竟是如此。我與她都未曾悔．

最後，笑痕凝固，此情用存。

“當著他的麵，皇後定要說出這般無情無義的話嗎?”她的話讓我心寒，驀地想起韓信還在身邊，隻怕他是更心寒。